这里没有任何东西,也无法运用神力,根本找不到破解之法。
她心生惧意,害怕再被留在这暗无天日的混沌之中,她着急地喊着牧风眠。
直到嗓子喑哑,余光之中突然出现一抹光亮,宴星稚急忙转头看去,就见牧风眠拨开黑沉沉的云雾,从其中慌忙走出来。
牧风眠看见了她,目光锁定,直直地盯着她,生怕她下一刻消失了一般。
他抬步走来,叹一口气,语气里也没有多少轻松,总算找到你了。
宴星稚上前两步,用力对抗着身上的禁锢,朝他靠近。
来,牵着我,我带你出去。牧风眠朝她伸出手。
宴星稚知道他的手温暖干燥,带着暖洋洋的温度,被牵着的时候心里无比安宁。
她奋力地身上手臂,往前再往前,最后终于将手搭在了牧风眠的掌中,下一刻,就被他紧紧握住,像是谁也无法分开。
他用力一拉,就将宴星稚身上的所有禁锢扯断,将她抱在怀中,低声哄道:没事了没事了,咱们这就出去。
宴星稚闭上眼睛,将脸埋在他的怀中,汲取他身上的热意。
醒了。
尹祺的声音打破了房中的寂静,几人同时转头看来,就见床榻上的人果然悠悠睁开双眸。
师镜立即起身,几步来到窗前,将尹祺挤到了旁边,伸出两根指头,俯身问道:牧十二,还识数吗?
牧风眠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一开口声音沙哑,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变成痴呆,然后继承我的清屿剑?
师镜暗松一口气,嗤笑道:你先找到清屿剑再说吧。
牧风眠从床榻上坐起来,房中除了师镜之外,还有尹祺和宋轻舟。
他环视了一圈,问道:她呢?
几人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尹祺道:还没醒,不过风眠神君你既然都出来了,宴星稚应该也用不了多久就能醒。
牧风眠起身下榻,我去看看她。
宋轻舟却道:不用这么着急吧?且宴星稚那边有人守着,不会出事的。
牧风眠脸色一沉,谁?骆亭语?
天界那边来的人。尹祺回道。
他脸色更臭,二话不说就大步出了房间,步伐有些着急。
甚至有点想要发怒。
他们怎么能让天界来的人待在宴星稚的房中?!
看到天界的人应该立刻赶走才对!
他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宴星稚的房中,就看到一人坐在房中,被他的突然闯入吓得从凳子上蹦起来,惊慌地转头。
四目相对,牧风眠见来的是这人,当即松一口气。
风眠神君?真是好久不见,千年前那场酒局到底是没能约上,如今我特地带了离人欢来,算是补足那次遗憾。他笑呵呵地拿出一坛酒,放在桌上。
来人正是黎策。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万器城之中,虽然对于宴星稚和牧风眠而言是前不久,但对于黎策来说已经是七百年前的事情了。
你怎么会寻来此地?牧风眠敛了身上的敌意,放缓了神情。
黎策笑笑,从怀中摸出一张旧符纸,说道:这是七百年前我们曾在万器城相遇时,星崽为救我而给我的符纸,上面残留她的气息,我沿着这抹气息寻来的,不过风眠神君你放心,绝没有让任何人发现我来这里。
牧风眠道:最近情况特殊,宴星稚如今没有神体,状态很不稳定,我们还不能让天界发现她的踪迹,见谅。
黎策很是理解,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这次来呢,就是想来看看星崽,顺便给她带点东西。
他说着,就从袖中摸出一个盒子来,这些都是星崽的。
牧风眠心里还有些警惕,他走上前打开盒子,细细查看。
这小盒子之中,放着的是一小截骨头,还有一个红色的手环。
他之前在那场大梦之中,就知道宴星稚喜欢收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放在那个木箱之中,虽然杂乱繁多,但她记得每一个东西的来历。
牧风眠目光一凝,将手环拿起来,仔细一瞧,却发现那不是什么仙丝做的,而是用红色的发丝编制而成。
他对这发丝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是他自己的头发。
这是宴星稚的东西?他像是不敢相信似的问道。
黎策见他拿着发丝手环惊讶的模样,没忍住笑了说道:是啊,你手里拿的这东西,星崽可宝贝得很呢。
此话怎讲?牧风眠努力稳住呼吸,怕说话间泄露自己不平静的情绪。
黎策想起了从前事,笑得更欢,说道:你不知道,当初啊,星崽刚来仙界的时候,还不会化形,这一缕红色的发丝也没有被编成手环,就在她脖子上系着,我起初还以为是谁见她呆头呆脑,纯心欺负她故意栓在她脖子上的,想去给她解开,但我一碰,她就咬我,那时我才知道,那是她自己的东西。
后来她会幻成人形了,才四岁模样的大小,将这发丝卷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