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是有人故意将东西送到她面前的,于是用鼻子闻了闻,没在空中闻到什么人的气息。
她对着小球琢磨了片刻,没搞懂其中的机密,就随手将小球一扔,负着手悠闲地离开了。
琉璃球在地上滚了好一会儿撞上石头停下,良久之后,躲在石头后面的尹祺忍不住了,说道:我就说她肯定看不明白,你非要用这种方法。
宋轻舟神色复杂,我哪知道她连这个球的用处都摸索不出来。
尹祺在大太阳下面晒了好久,头皮都是热的,不免怨气横生:都怪你,制定的什么破计划,现在好了,我这眼睛也不知道是被牧风眠下了什么咒,都不好使了!
说起这个尹祺就气,他眼睛倒也不是不好使,而是整个看不见宴星稚了。
看其他的景物都是很正常的,但视线一转到宴星稚的身上,就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所以今早起来的时候才给吓个半死。
不用想,肯定是牧风眠动的手脚。
宋轻舟瞥他一眼,你慌什么,看不见正好,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虽然是个女子之身但到底也是个男的,与她共处一室倒也不用担心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尹祺张口就想骂娘,心说他昨晚上说梦话把事儿全招了,宴星稚已经知道他是个男的了,能让他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但又不能让宋轻舟知道自己被出卖了,只好忍气吞声,半响才憋屈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宴星稚走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但宋轻舟显然也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
她躺在树上,宋轻舟就往树下扔。
她坐在池边,宋轻舟就往她手边扔。
她爬上房顶,宋轻舟就往瓦片上扔。
总之她去什么地方,宋轻舟就跟到什么地方,打定主意要把琉璃球送到她的手中。
每次还都要藏得紧紧的,怕被她揪出来。
尹祺跟得快累死,坐在地上不想动,忍不住埋怨,她怎么那么能折腾跑,不能好好躺在寝屋里吗?
宴星稚也被烦得厉害,跑到哪里都被跟着,偏偏藏在暗处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气息完全隐藏起来,在这地方她又不能大肆用神力,最后被烦得没忍住,一脚踩碎了琉璃球。
脆响传来,谁知道刚把琉璃球踩碎,身边的光线猛地暗下来,黑色的焰气卷出来蒙上她的眼睛。
宴星稚随手一挥,面前的焰气散去,面前徐徐展开了一副奇怪的场景。
只见视线里全是猩红的血,如泼墨一般洒了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交叠,空中传来浓郁的血腥味。
周围几乎站满了人,地上,云上,全是仙神两界的。宴星稚在当中的位置看到了时珞。
时珞是仙盟盟主,也是将宴星稚带入仙界的人,她教会宴星稚很多东西。
宴星稚无父无母,一只叫她师父,将她当作亲人。
此时她站在那一种仙兵神君之中,紧锁眉头面色凝重。
宴星稚将视线一转,就在层层包围圈之中看到了浑身浴血的师镜,一柄九曦枪被他背于肩后,锋利的尖刃上往下滴着黏稠的血ye,指认着他就是这一场血战的始作俑者。
让她震惊的是,师镜的脚边竟然躺着师怜雪,她身上也沾满了血,面色痛苦而狰狞,脊梁骨好像是被打断似的,身体微微扭曲着。
宴星稚眼熟这个样子,当初她打断姬海瑶儿子的仙骨时,那个人也是这副样子。
仙骨断后,他便没资格再留在仙界,所以被送去了轮回转世,一世一世修炼,直到再飞升为止。
师怜雪的神骨被打断了?
所以她才出现在人界,忘记了一切。
你们不就是想要这个东西么?
师镜抬起手,掌心上飘浮着一朵玲珑小巧的雪莲,通体像是晶石打造,花瓣微微绽放,极致美丽。
他将这个东西拿出来后,周围的人明显有了反应,变得躁动不安。
雪莲静静地漂浮在空中,所有人都紧紧盯着,蠢蠢欲动,但都忌惮师镜手中的那柄九曦枪。
其实以师镜一人之力,自然是无法与整个上三界抗衡的,但若要将他捉拿,要付出的人命可不是十个手指都能数过来,谁都不愿意当那个出头鸟。
当初牧风眠能在仙界屠四百余仙君,恐怕也正是这个原因。
师镜突然伸手对向师怜雪,紧接着一抹微光从她的脊背亮起,师怜雪发出痛苦的叫身,金色的光芒从她脊背上被剥离,落在师镜的手中。
是师怜雪的神骨,只不过被打断了,只有一半。
继而他握着半根神骨,将手置于雪莲上,随后掌心出现一道很深的划痕,血ye汹涌流下,裹着神骨融成血红的光芒,不一会儿将晶石一般的莲花染得赤红,充满妖冶气息。
众人见状才慌了神,大声质问:师镜!你要做什么?!
师镜冷冷一笑,自然是如你们所愿,若
他的话还没说完,场景就被生生止住,焰气散去,宴星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