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你,盛时。
跟我客气啥,不过我有个问题,你跟司哥当年为什么分手啊?盛时说着叹了一口气,像是从那一年开始,年少的快乐时光就荡然无存了。
和平出国,司哥进了军校,他复读一年考上了音乐学院,北城三大恶霸似乎人人都走上了正道,跌破了一地眼镜,只有他知道,桑棉走了,他们都变了很多。
桑棉眼睫微颤,低低说道:我等你的消息。
盛时见她挂了电话,也不急,哼,等他拿到手稿,看她说不说。就没有他盛时挖不出来的八卦。
他哼着小调,飞快地给司烬打电话:哥,昨儿你跟小棉花有发生点啥嗯?草,又挂我电话?
司烬冷酷地掐断了盛时的电话,垂眼看着视频里那位教授的发言,眼眸眯起,冷笑了一声,要不是他无意中听到陈升和桑棉的对话,只怕真的要相信这位道貌岸然的教授了。
冒领功劳?也不知道是谁想抢谁的功劳,学术界也不比商界干净。
有趣的很。
哥,你别挂我电话,我就问一件事情,问完马上滚。盛时不屈不挠地打来第二通电话。
司烬懒散地靠在后座:说。
小棉花说她丢了手稿,问是不是落你别墅了。你有看见吗?她好像挺急的。
司烬垂眼,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沙发椅子上的牛皮袋,袋子被拆开,里面全都是写满密密麻麻公式和论证过程的A4纸张,厚厚一叠,字迹是典型的瘦金体,笔画刚硬,顿挫似刀锋,是桑棉的笔迹。
她的字是练过的,写的很好看,一如她的性格。
没看见。他漫不经心地说道,许是丢在了别墅里,让她自己去找,今晚我出差,没时间。
哦,那我跟她说一声。
盛时。司烬淡淡眯眼,你跟桑棉还有联系?
草。电话里,传来盛时的低咒声,怎么可能,她早就把我拉黑了,司哥,我进电梯了,信号不好喂我挂了哈。
司烬冷嗤了一声,挂了电话。
回别墅。
是,司总。
*
桑棉挂了电话,一时沉默了。盛时给她发了别墅的具体位置,说,司烬出差去了,放心去找。
棉棉,手稿还找的回来吗?秦娇焦急地问道,昨晚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
秦娇看了一眼男同事,觉得此时问有些不合适,便没在继续说下去。
今天多谢你们,你们在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就好,我去拿一下手稿。
要不我们送你过去吧,北城你人生地不熟的,再说了,你导师说你剽窃他的研究成果,这事影响挺不好的,处理不好你可能会被学院开除。
桑棉婉拒道:多谢,我会处理好的。娇娇,我们电话联系。
那明天的学术交流会,你还来吗?
来。桑棉在闹市区下了车,踌躇许久,还是决定先去找手稿。
赵领胜和陈升摆明了要咬死她,她担心她留在学院的手稿也会出问题,她必须找回丢失的那份手稿,否则百口莫辩。
到别墅时,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晚秋的季节,别墅区却依旧郁郁葱葱,绿树环绕、鲜花簇拥。
出租车进不去,桑棉便沿着干净宽敞的道路往里走,一路畅通无阻,走了小半个小时才到。
独栋的意式庄园,无比的气派,绿色草坪上花团紧凑,喷泉喷着细腻的水流,资本的气息一览无遗。
桑棉,以后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美式、欧式还是中式?不喜欢别墅的话住大平层也行,这样方便我回家马上就能找到你。
以后我们不生孩子,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又看书,书有我好看吗?不准看。
桑棉站在气派的意式别墅前,笑容微苦,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暂,满打满算,真正独处甜蜜的时光不到一个月。
少年人的热情和爱恋犹如烈焰,将她燃烧殆尽,那时他霸道、占有欲又强,不喜欢孩子,不喜欢她看书,便整日问着她的喜好,跟她描述着未来该有的模样。
描绘到她都信以为真。
如今,他想要的一切都有了,独独不再喜欢她罢了。
桑棉深呼吸,上前,按响门铃。
管家来开门。
桑棉愣住:林叔?
林叔微笑道:桑小姐,多年不见,我现在跟着少爷,住在这边。您是来找少爷的吗?
桑棉摇头,微微一笑:我丢了一本手稿,回来找手稿。
那您请进。
桑棉进了别墅,换了鞋,正要让林叔帮她上楼去找,就听见电梯叮的一声,司烬穿着黑色真丝睡袍,拎着一瓶红酒走出来,许是刚洗完澡,他额前发丝chaoshi微卷,斯文俊美的面容透着一丝慵懒,没有之前的冷漠,看见她,长眸眯起,审视地看过来。
林叔无声地退下。
桑棉浑身僵硬,有些干哑地开口:我丢了一份手稿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