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上次姥姥住院,多亏了你那个同学爸爸,回头带点特产去谢谢人家。
桑棉垂眼:好。
屋顶虽然没有整修好,但是盖着干草垛,又盖了瓦片,加上屋内烧着炭盆,倒也没有那么寒冷,许是坐高铁太累,桑棉夜里睡的极沉,梦里又梦到了郊区的那座山,她在山间奔跑,似是在找着什么,梦醒后,什么都没有,唯有屋内的炭盆散发着余温。
大一的期末成绩很快就出来,桑棉拿了满绩点4.0,排名第一。朋友圈几家欢喜几家愁,考的好的晒成绩,挂科的黯然神伤。数院的辅导员紧急做心理疏通工作,免得这些昔日各学校的天之骄子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萌生退学的打算。
整个寒假,姥姥缝制衣服,桑棉除了看书自学,就找人来修理屋顶,赶在除夕之前将屋顶修复好,祖孙俩终于可以安稳过个年。
日子平静如水,除了失联许久的盛时有一天突然发微信问她:桑棉,岚县雪灾,你今年还在老家过年?
她简单回复:大雪已经停了,没事儿。
对方发了个表情包,没再说什么。桑棉沉默,一个月没联系,她却觉得跟盛时,跟司烬认识,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岁月太长,人情寡淡,也许,终究会忘记吧。
除夕之夜,祖孙俩向来过的简单温馨,做了红烧rou,蒸了腊肠,炒了几个时令的小菜,还炖了一锅滋补的鱼汤,鱼是桑棉去冰湖里钓的,烧了两尾,还有两尾养在桶里。
年夜饭吃完以后,小镇上还没禁烟花,有零星的几户人家在放着烟火,十分的好看,平添了几分过年的喜庆。
有串门的小孩来拜年,她就每人抓一把糖果,小孩们得了糖果便开开心心地跑开,去下一家。
她微微一笑,站在石榴树下,摸着冻的通红的耳朵,看着烟火,也不知道谁家买的大烟花,整排整排地燃放,小镇的半边天空都被烟火照亮,绚丽、唯美。
手机滴滴响起来,都是同学们发的拜年微信,她点开,只见司烬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出来。
简单的两个字。
桑棉浑身一僵。
第11章
远处的烟火还在绽放,桑棉站在冬日的石榴树下,看着手机里躺着的信息,不禁怀疑司烬是不是发错了。
她眼睫轻颤,等着对方撤回,或者补充一句,发错了。
然而没有。
盛时的电话打过来,兴奋地叫道:桑棉,快点出来看烟花,我跟司哥放了好一会儿了。我们在你们镇上呢。黑色的悍马车,看见了吗?
桑棉指尖一颤,声音微哑:今天不是愚人节。
骗你干嘛,我们真在镇子上,司哥,她不信,要不我们去她家找她吧。
别,我出来。桑棉飞快地拒绝,回头看了一眼在家的姥姥,心尖发颤地朝着镇子的主街道跑去。
她走的急,寒风冷冽地吹着脸上,却觉得掌心都在冒汗,除夕夜街道上没什么人,她找了一会儿就看见前面路灯下的悍马车。
盛时在放烟花,司烬站在路灯下,双手插在黑色的长大衣口袋里,身形峻拔,气质冷峻,影子被路灯拉的极长,看见她时,没说话,仿佛来镇上只是路过。
桑棉,这里。盛时兴奋地朝她挥了挥手,将摆好的烟花点燃,然后捂着耳朵跑到了一边。
烟花冲天而起,在他们的头顶绽放。
桑棉站在烟火下,跟他远远相望,年轻男子长眸似星辰,眼下的泪痣灼灼生姿,对着她似乎说了什么,烟火绽放的声音太大,她没听清楚。
小棉花,你家可太难找了。我们开导航都险些迷路。
桑棉走过来,努力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来陪你过年呀。盛时兴奋地看着江南的古镇,虽然比不上大城市,但是别有一番韵味,不枉他们开车好几个小时赶过来。原来这就是桑棉的故乡啊。
司烬见她穿的不多,小脸被寒风吹的微红,乌檀色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清澈的能印出夜空的烟火,忍不住取下脖子上的围巾,给她围上,低沉说道:我外公祖籍南城,今年我们回南城过年,盛时说你家就在附近,晚上无聊就开车过来看看。
盛时啧啧了一声,狗屁呢。鹿老爷子确实祖籍南城,但是多少年都没回来过了,明明是他不想呆北城,拾掇着老爷子回祖籍过年,也亏了他们家家大业大,祖籍还有房产常年托人维护,可就苦了鹿家旁支的那些长辈,也兴师动众地跟着回来。
至于无聊?不存在的,他们吃完年夜饭就火急火燎地开两个小时的车赶到这里放烟花!
桑棉只觉眼前一花,对方已经将柔软的羊绒围巾已经围在了她身上,男款英lun围巾,轻柔保暖,带着异性的体温和一股冷冽的檀香味,十分的温暖。
她呆滞了一下,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司烬是跟他外公过,恰巧是在南城过年,离的近才会开车过来。
她抬眼,见对方视线幽深,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连忙移开视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