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年被你分手后,大病了一场。江如枞说,对外说是病了一场,其实,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你记得他手腕上那些伤痕吧。江如枞说,他原本就不太正常。
当时,我和他说,不是见不到了,你以后肯定会回国,你当年说的只是气话,肯定有隐情。他唇微微一扬,我也不懂,为什么他就信了我。
后来,他慢慢好了起来,就开始一心一意等你,觉得他配不上你,想努力把事业做起来,能和你匹配,以后可以去明家提亲。
所以,才会需要隐藏自己私生子的身份。江槐也是人,面对自己爱人,自然会有些私心,想露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把那些不堪的过去,都隐藏起来,只让她看到淤泥上看出来的漂亮洁白的花,而不是其下已经腐朽的根jing。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明霜从包里掏出那张照片,手指摁在上面。
江如枞只看了一眼,似乎不在意,你想问什么?
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他说,不可能去造假这样的照片。
你们为什么不管?明霜单刀直入。
因为不知道。江如枞说。
小槐的出生日期被改过,你知道吗?
明霜记得江槐的生日,比她小几天日期,当年高中,她还拿这事情出来调笑过他,说他们是姐弟恋。
江如枞说,其实,他原本比江千樟大。
他的出生日期被改迟了近一年,为了和江承庭撇清关系,为了让他变成别的男人的孩子。
明霜回到家,她脱了外套,手指拢了拢自己的一头长发。
室内开着地暖,暖融融的,比起外头的寒chao气温不可同日而语。
江槐在办公,见到她,他停下了打字,把那份文件最后写完,随即,放了电脑。
很少见,江槐没有在书房办公,而是在客厅。
江槐在家,穿着浅灰色,质地柔软的亚麻衬衫,袖口解开了两颗,能看到微微凹下去的清瘦锁骨,袖口也挽上去了一些,明霜盯着他的右手手腕,江槐原本想去抱她,脚步顿住。
把手伸出来。明霜说,见他伸了左手。她说,右手。
江槐僵硬了一下。
他肤色极为白皙,手腕上,那陈年的,交错的疤痕,这么多年过去了,完全没有半点消退的迹象。
明霜瞥了他一眼,怎么弄的,你自己应该也不记得了吧,你不是失忆了吗?
他抿着唇,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明霜却忽然伸出手,女人纤秀柔软的小手,轻轻抚摸而过他那处的皮肤,偶尔停下来,激起一阵酥麻。
她记得,江槐以前,受不了别人和他有肌肤接触,他有些紧张地看向她。明霜只是垂着眼,没有嫌恶,她如新雪般纤秀洁净的手指,停留在他手腕丑陋的伤痕上,轻轻抚了抚。
不用多言,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动作,人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
他微微喘了一下,眸光水润地看着她,他受不了,明霜这么对他。
霜霜。他轻声反复叫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含着一点点沙哑,含而不露的尾音。
别在那勾引我。明霜说,晚上的药吃了吗?
吃了。他说。
头疼好点了吗?
江槐说,不疼了。
便见明霜眯起那双娇贵漂亮的猫儿眼,江槐,你自己失忆,是不是就觉得我也是傻子,很好糊弄了?
他摇头,亲了一下她的耳朵,把自己朝她送了送。暗示她可以继续抚摸他的手腕。
霜霜,我不用你担心。他说,很快都会好。
和她在一起,有她的爱滋润,他枯槁的心,像是被重新注入了泉水,什么都会好。
江槐喜欢照顾她,喜欢对她好。他也喜欢明霜爱她,但是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她顾累。
明霜第二天早早起来了,八点半,江槐还在睡,实在太少见了,明霜站在他床边,看到他的睡颜,表情有些复杂。
这么多年,似乎还是第一次。她见到江槐的睡颜,因为他永远会在她之前起来,把一切都收拾妥当。
晨曦从窗户里钻了出来。男人睫毛修长深浓,在苍白的肤色上落下一排整齐的Yin影,比起醒着时,没有那么冰冷,反而显得更为柔软清丽一些。唇上被她咬破的创口还没愈合,一点点,在那薄薄的淡红的唇上格外明显。
明霜给他把窗帘拉好。
江槐很少能睡足一个安稳的觉,昨天,他吃过药,却迟迟不走,明霜最后把自己电脑搬到了他卧室,在他的书桌旁工作,后来,一转眼,见到江槐已经睡着了。他吃下的药里原本就有助眠的成分。
她撕了一张便笺,提笔写了几个字,黏在了江槐床边上。
我工作去了,晚上会回来吃饭,记得吃药。
抬头是她画的一只小兔子。
明霜午饭是和檀州欢茄电视台的制作人一起,带着陈鹤轩和卢思佳。
唐晨是《神州记录》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