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翌懒得答,你若很闲,就再接一件事。
裴渊笑了笑,看来真有此事,怎么样?生得美吗?娘娘什么反应?不会还是无动于衷吧?依我看,你干脆真将这位公主纳入宫得了,既能刺激一下娘娘,还能让三皇子放松警惕,还平白得个大美人,何乐而不为?
见他颇有些幸灾乐祸,沈翌冷冷扫了他一眼,再多嘴,朕立刻给你们赐婚。
裴渊可不想娶什么公主,怕他来真的,他也没再打趣他,他又抛了抛玉佩,转而谈论起了正事。
五月初一便是安安和宁宁正式去文华殿念书的时间,前一天陆莹就为两人备好了书籍、布兜、纸墨笔砚等物。
孩子年龄尚小,陆莹怕他们不适应苦读的日子,还给他们讲了不少多读书的用处。
安安和宁宁听得很认真,圆圆也靠在她怀中,听了听,没听一会儿,小丫头就打起了瞌睡,陆莹有些好笑,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么小就不爱学习,长大了也不知什么样。
圆圆打了个哈欠,直往她怀中拱,大了也不上娘亲的当,谁爱学谁学,我是不学。
宁宁都忍不住笑了笑,怕母后生气,他还壮着胆子,替她找补,母后,妹妹还小,大了就好了。
圆圆顿时转头,水汪汪的大眼眨了眨,现在不好吗?
宁宁哪敢说不好,只嘿嘿笑。
小丫头也跟着笑,她尚且不知道,哥哥们一开始读书,她就没玩伴了,还开心查看了一下两人的文房四宝。
安安又看书去了,以往宁宁和圆圆笑时,他神情也会很放松,这两日话一直很少,小脸上也没个笑,也就蒋昀然过来那日,玩了会儿,旁的时候一直在念书。
他这般爱学,宁宁也没敢再玩,也跟他一起看起了书,两人遇到不懂的,会直接请教陆莹。
傍晚时分,宁宁被圆圆拉去了院子里,安安则还在学,陆莹自然清楚,他突然这般刻苦,与沈翌的身体有关。
她只觉得心疼,前两日因为举办宫宴,陆莹也没时间与他好好沟通,直到此刻,她才走到安安身边,又喊了他一声,都学好久了,休息会儿吧,万一伤了身体,日后又怎么帮父皇解忧?
前两日,她也曾劝过他,他每次都是短暂地休息一会儿,继续开始看书。
安安很乖,闻言,同样合上了书籍。
陆莹将小家伙拉到了跟前,往他嘴里塞了一颗饴糖,劝道:别太担心,你父皇没有大碍,只要他谨遵医嘱,好好施针,多养养,慢慢就好了。他也答应了母后,以后不会太劳累,很快就能养好身体,你不用这么刻苦,慢慢长大就行。
甜味在口中蔓延开来时,安安鼻子有些发酸,他忍不住埋到了陆莹怀里,小手紧紧搂着她,开口时,声音也带着哭腔,父皇真的会好吗?
他比圆圆和宁宁又年长一些,也更聪慧,这两日,宁宁和圆圆都快忘了沈翌生病的事,唯独他一直惦记着。
陆莹一颗心无端揪了起来,肯定会好,他那么厉害,区区胃病打不倒他,安安要相信他。
安安吸了吸鼻子,将小脸埋入了她怀中,这两日,他甚至不敢询问父皇,唯恐他又不舒服,只能吃饭时给他夹菜,旁的时间多读书,除此之外,他什么忙都帮不上。
安安无比自责。
小家伙在不自觉轻颤着,肩膀一抖一抖的,夏季衣服单薄,陆莹甚至察觉到衣襟被他的泪水打shi了。
陆莹心疼坏了,她不在的这几年,始终是他们父子俩相依为命,陆莹自然清楚安安对他有多在乎。
她拍了拍安安的后背,又哄了哄,承诺道:相信母后好不好?有母后在,不会让他出事的。你还小,不必将担子压在自己身上,母后也可以替他分忧。
她语气坚定又温柔,安安紧绷的身躯,这才逐渐放松了下来。他不好意思地抽了抽鼻子,小声道:谢谢母后。
陆莹有些心酸,她拿起帕子给安安擦了擦眼泪,傻孩子,跟母后客气什么?
她将安安抱到了膝盖上,柔声道:你要记住,不仅父皇是你的依靠,母后同样也是,你永远可以依靠母后,懂吗?
安安点头,他眼睫轻颤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母后还会离开吗?
他年龄虽小,却已有自己的判断,过去的这三年多,他和父皇同吃同睡,可以说,沈翌有什么事根本瞒不住他。
每到母后的忌日,父皇都很沉默,安安清楚,她的离开,对父皇来说,同样是沉重的打击。
她归来的这段时间,安安一直不太踏实,他甚至觉得,他一直在做梦,梦醒后,她会离开,圆圆也不会存在。
他仍旧会变成之前那个他,没有母后,也没有妹妹。
陆莹闻言,心脏一阵疼,她眼眶也有些发红,认真道:母后绝不会再离开,母后会一直留在你身边,一点点看着你长大。
她声音有些哽咽,抱歉,之前离开这么久,安安,你要记住,之前母后也从未想过抛下你,只是发生了一点事,才被迫与你分开,如果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