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腹部在疼,她语气显得有些虚弱。
沈翌问了一下按摩可能缓解不适,太医颔首,将哪些xue位能缓解痛经,仔细说了一下。
沈翌想帮她按按,陆莹摇头,低声道:您出去吧,我一会儿喝点粥,睡一觉就行。
她的呕吐明显不正常,沈翌将落茗和落玫喊了出去,仔细询问了一下两人,这才得知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曾受了多少委屈,沈翌胃部一阵痉挛,疼得躬了一下身子,额前都冒了汗。
陛下!
沈翌咳了一声,宋公公赶忙拿帕子给他擦了擦,帕子上竟是见了血,宋公公心中一骇,太医呢!
沈翌胃部疼得厉害,缓过这阵,才站直了身体,无碍,不必喊太医。
宋公公急得团团转,之前太医就曾说过,您的胃得好生调理,如今都见血了,怎能没事?
他若得知沈翌这是第三次咳血,定然更担心。
怕他吵到陆莹,沈翌蹙眉嘘了一声,转身就想进屋看看陆莹,宋公公连忙压低声音劝道:陛下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娘娘和小主子们着想一下,胃出血并非小事,太医也曾说过,若是不注意,会出大问题,难道陛下真想英年早逝不成?
陆莹离开后,他看似只有三日不吃不喝,实则,很多时候都吃不下东西,好不容易养好的胃,也变得糟糕至极。
一直以来都是宋公公在贴身照顾他,宋公公自然清楚,沈翌过得有多苦,成宿的失眠加吃不下多少东西,他的身体早已变得糟糕不已,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沉默,压抑,一天到晚拿公务麻痹自己,也就照顾安安时,宋公公才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点人气。
宋公公甚至觉得,是上天觉得他太过不易,才将皇后给他送了回来。
那句英年早逝令沈翌身体有些僵硬,他眸色都冷了几分,冷睨了宋公公一眼。
宋公公头皮一麻,不由噤若寒蝉。
沈翌走进了室内,莎草喂陆莹喝了一些红枣桂圆粥,三小只乖巧守在她跟前,连一贯叽叽喳喳十分爱闹腾的圆圆都安静了下来。
陆莹神情倦怠,喝完粥气色也没能好一些。
沈翌看了三个孩子一眼,发了话,安安,带着弟弟妹妹去用午膳。
安安没动,沈翌瞥了他一眼,神情略显严肃,快去,你们在这儿母后只会担心。
安安这才拉着宁宁和圆圆离开,三个小孩一步三回头,尤其是圆圆,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让人不忍心细看。
三个孩子离开后,莎草也端起青花瓷碗,离开了室内,陆莹斜靠在床头,合上了眼睛。
沈翌道:既然无法喝药,只能暂且食补,见效会很慢,我先帮你揉一下,会好受一些。
不必。她声音很淡。
沈翌却不容拒绝道:按摩后能缓解疼痛,你若能早些恢复,孩子们也能放心。
他说着就撩起了她的裤腿,先按了按足三里这个xue位,陆莹挣扎了一下,他牢牢握住了她的小腿,陆莹闭上了眼睛,没再动,刚刚萧太医提了地机、关元等xue位。
沈翌神情专注,按得认真,除了脸色略有些苍白外,他瞧着一切正常,除了宋公公和落玫等人,根本没人知道他的胃出了血,也没人知道,他在忍受怎样的不适。许是这几年疼惯了,他神情也一切如常。
他力道适度,按得很舒适,待他按完,陆莹确实觉得舒服不少,没多久她就沉沉睡了过去,沈翌伸手拉了一下夏凉被,盖在了她身上。
他在她跟前守了许久,将她脸颊上那缕发丝,往后顺了顺,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才转身离开。
他出来时,三个孩子早已用完午膳,莎草将他们带去了偏殿,哄了又哄,才将他们哄睡。
宋公公压低声音道:陛下,萧太医在偏殿候着,您先赶紧让萧太医给您把把脉吧。
实际上,宋公公还让人熬了红豆薏米粥,打算等会儿再劝他吃。
沈翌这才去了偏殿,萧太医仔细把了把脉,神情逐渐有些凝重,他把完,才正色道:还请陛下如实告知,您这是第几次咳血?
沈翌近来时常胸闷,胃疼等,他没有隐瞒,三次。
萧太医闻言眸色微晃,他撩开衣袍跪了下来,语气惶恐又严肃道:陛下,您再不保重龙体,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您。
沈翌蹙眉,宋公公也险些急疯。他退下后,就将赵太医喊了出来,忍不住冷声问了问,去扬州时,可曾发现陛下身体不适,可曾给他医治过?
见赵太医支支吾吾,答不出来,宋公公捏死他的心都有。
萧太医还让人将另外几位太医一并喊了过来,每个人都给沈翌把了把脉,最后众人又商量了一番,才开出一个药方,除了药方,太医们还开了一个食补的方子。
除此之外,他还需要每日针灸,下午,陆莹身体便完全恢复了正常,沈翌却被太医抓去施针去了。
陆莹并不知道,他的身体有多糟糕,肚子舒服一些后,她就惦记起了赏花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