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这才敛起唇边的笑,他眸色转深,手指无意识轻敲了两下书桌,五妹想怎么合作?条件是什么?
裴婕也笑,这才对嘛,怎么合作可以慢慢商量,我只有一个条件,事成后,三皇兄帮我将裴渊绑回大周。
两人在房内密探近两刻钟,最后,裴婕摔碎了杯子,声音也猛地拔高,我就是要嫁给他!此生非君不嫁!你管不着!
三皇子拂袖离开时,脸色铁青。
裴婕自然没让人送他,而是换了身衣服,带人去了镇国公府,镇国公府门口有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朱红色大门紧闭,门口各守着两个身穿黑色劲装的护卫,匾额上是金光粼粼的镇国公府四个大字。
望着紧闭的门扉,裴婕微翘的唇角才敛下去,她抚了抚发丝,才对身后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赶忙上前,对护卫道:我们乃大周五公主的婢女,我们公主为报救命之恩,特让护卫送来了贺礼,以感谢世子爷的大恩,还望几位小哥帮忙通传一声?
五公主随着使者团入京的事,并非秘密,护卫闻言便看了裴婕一眼,少女一身海棠色骑装,正坐在马背上,她容颜昳丽,气势非凡,一瞧就不像寻常人家能养出的女儿,护卫赶忙进去通禀了一声。
裴渊回府时,裴婕正与老太太畅谈,她将老太太哄得合不拢嘴的,还将裴渊夸成了一朵花,满眼倾慕。
裴夫人一时猜不透这小姑娘什么意思,她毕竟是敌国公主,哪怕大周有心求和,裴夫人也不希望国公府与她走得太近,见老太太亲热地拉着她的手,一副将她视为孙媳的架势,多次想拿同姓为婚,其生不蕃来提醒她。
沈翌回到乾清宫时,恰瞧见安安带着两小只走出乾清宫,安安一眼就瞧见父皇嘴巴破了皮,他乌眸眨了眨,目光在他唇上多停留了一下。
沈翌伸手撸了一把他的脑袋,他尚有事要忙,也没与孩子们多说什么,只叮嘱了一下赵公公,小心伺候着,便进了乾清宫。
暗卫也紧随而来,将鸿胪寺的事,给沈翌禀告了一番,咱们的人没敢靠太近,具体没听清他们谈了什么,后来三皇子和五公主似是闹了矛盾,传来了杯子破裂声,五公主还说了句非君不嫁,三皇子离开时,脸色并不好看。
沈翌挑眉,眼见未必是真,盯紧他们。
是,五公主现在去了镇国公府,她似是对裴世子有意,镇国公这些年杀敌无数,三皇子不想让她嫁给裴世子也情有可原,可五公主却在门外说裴世子对她有救命之恩,就是不知救命之恩是真是假,可要查查裴世子?
沈翌道:不必,让他入宫一趟。
裴渊此刻,才刚与裴婕打了个照面,少女一身海棠色衣裙,腰间别着一个小皮鞭,一瞧见他,她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来,笑道:世子,可还记得我?当年多亏你搭救,本公主才从狼窝里逃出来,当年本公主年幼,没能及时答谢,很高兴能与世子重逢。
她言笑晏晏说了一堆。
裴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神情散漫冷淡,你谁?
五公主:
啊啊啊,几年不见,这人竟还是这么讨厌,她脸上的笑,险些维持不住,她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世子忘记了?当初在大周,本公主险些被坏人掳走,是世子救了我。
他确实算搭救了她,不过只是顺手而已,救完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直接将她丢到了破庙中,还将恶心吧啦的香灰撒在她脸上,她堂堂公主从未这般狼狈过,为了逃命只能躲在狗洞中,他分明有能力将她送回皇宫,却不肯帮她。想起过往,五公主死死攥住了拳头,才没有一拳捶在他脸上。
裴渊闻言,淡淡扫她一眼,说什么疯话?我这么怕死的一个人,又岂会往敌国跑?
老太太和裴夫人也走了出来。
裴渊神色不变,只略一挑眉,你们真招待了一位公主不成?别不是被人骗了吧?
五公主握拳再握拳,才勉强挤出一丝笑。
得知内侍又召裴渊入宫时,裴夫人一张脸不自觉板了起来,脸上那点笑,完全散了去,碍于五公主也在,裴夫人才没有多说什么。
唯独裴渊跟没事人一样,挥挥衣袖就离开了国公府。
三个孩子已在赵公公等人的护送下,到了宜春宫。瞧见孩子们,陆莹才平复好心情。
圆圆一瞧见她,就飞扑了过去,小手搂住了陆莹的腿,分享秘密一般,笑道:娘亲,父皇笨笨,将自己的嘴咬破了皮。
刚刚不止安安瞧见了那一幕,圆圆同样瞧见了,她转头就卖了沈翌。她哪里知道始作俑者是母后。
陆莹怔了一下,对上女儿澄清的双眸,她无端有些不自在,管他作甚?走吧,母亲教你们背诗。
她的学业是章氏一手教导的,章氏学识渊博,是数一数二的才女,陆莹也颇得她的真传,教导三个孩子自然不在话下,她并非单纯地教导他们如何背,还引经据典讲了一下诗词的创作背景、意境以及诗词真正想表达的含义。
三个孩子都听得津津有味的,圆圆年龄尚小,只听个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