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娘亲吃得少,还拿小勺子给她舀了个鸡块,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娘亲吃。
小模样活泼又明媚。
沈翌不由多看了她两眼,他对她的印象,尚停留在几日前,小丫头猫儿似的,一直抽抽搭搭的,饭也不肯好好吃,像极了易碎的水晶,让人不敢触碰,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她被陆莹教导得很好,懂得孝顺长辈,也并非一味地哭哭啼啼,这么大个小人,会自己洗漱,自己用膳。
当然小丫头孝顺的长辈,自然不包括他,她觉得鸡块好吃,甚至绕过他,举着个小勺子跑去了落玫跟前,给她和落茗各分了一块。
直到天黑下来时,小丫头才有些沮丧,蔫哒哒靠在了陆莹怀中,眼睛红红地问她,娘亲,圆圆什么时候长大呀?我想姨姨,想顾叔叔,想李nainai,还想李nainai家的小黑。
小黑是李大娘养的小黑马,茶馆做生意,也需要进货,他们九年前就买了辆马车,马是一匹黑色的大马,因是雌性,她还特意给马配过种,原本生了三只马,她卖掉三只,留下了小黑,等大马老后,无法长途跋涉,就需要小黑顶上。
陆莹只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哄了哄,圆圆很快就长大了,等到了京城,娘亲送你一匹小黑马好不好?
圆圆这才破涕为笑,眼睛都亮了起来,哇!那也太棒啦,我让哥哥也骑我的马。
陆莹弯唇,夸了一句真乖。
圆圆下午睡了许久,到了该睡的时间,仍旧不困,外面黑灯瞎火的,她也没再往外面看,而是让娘亲给她讲了两个故事,路上很安静,她的声音说不出的温柔,沈翌也没看书,沾圆圆的光听了两个故事。
夜色浓如墨,直到亥时,他们也没能寻到客栈,侍卫骑着马,行到马车旁边时,沈翌下了马车。
陆莹隐约听到侍卫了的声音。
他恭敬道:爷,再往前走十几里有个村庄,咱们是去村庄借宿一晚?还是直接赶路?直接赶路的话,可以让车夫和暗卫轮班,后半夜再让马儿休息,这样一路下来,应该能提前十日赶回京城。
沈翌则看了一眼马车的方向,考虑到母女俩,他神色略柔和一些,借宿吧。
他吩咐完,侍卫就退了下去。
陆莹自然清楚,他肯定着急回京,马车里很宽敞,住里面其实跟睡床差别不大,借宿的话,还要麻烦农家,也未必有合适的住处。
他上了马车后,陆莹就道:直接赶路吧,明晚若是周边有客栈,再住宿休整不迟。
沈翌见她神色间并无勉强之意,才点头。
不知不觉就到了亥时三刻,陆莹将圆圆抱到了被褥上,哄道:早些睡吧。
圆圆乖乖哦了一声,不由偷瞄了沈翌一眼,她扭过头悄悄问娘亲,他也跟咱们一起睡?
陆莹神情微顿,她看向沈翌时,才发现他也看了过来,他眸色漆黑,正定定望着她。
陆莹道:三个人难免有些挤,爷去旁的马车吧。
沈翌心中难掩失望,他正色道:我睡在一侧就行,万一有危险,也好照应一下。
圆圆嘟了嘟嘴,一直以来都是她和娘亲睡,还从未有人抢她们的床,见他一出现,就要抢走一半,她又有些不高兴,她特意躺在了陆莹左边,右边则是马车,才不要跟他挨着。
她还坏心眼的呈人字形,占了一块很大的地方,笑得活像一只偷到腥味的小猫咪,娘亲,你往中间点。
本以为位置被占后,父皇会离开,谁料她抬眸时,竟对上了他含笑的神情,那笑犹如冰雪初融一般,圆圆揉了揉眼睛,还以为看错了,认识这么多日,他一直冷冰冰的,她还从未见他笑,等她揉完眼睛,果真发现她看错啦。
圆圆皱皱鼻子,将小脸埋入了娘亲怀中。
陆莹也不希望他睡在一侧,首次娇惯了圆圆一下,只留下一小块位置,谁料他仍旧没走,等圆圆睡着后,他就在她身侧躺了下来,那么一小块位置,他勉强躺下,陆莹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她蹙了蹙眉,只得将圆圆往里抱了抱,自己离他远了些。
身侧很快就传来了她平稳的呼吸,沈翌久久没能睡着,他身躯绷得很紧,直到这一刻,仍旧有种不真实感,等她睡着后,他就悄悄侧过了身,垂眸看了看她,他几次想伸手将她圈入怀中,想到她的冷漠,手指动了动,又蜷缩了回去。
翌日清晨,下马车洗漱好后,圆圆才活动了一下筋骨,她揪了好几朵野花,想起顾叔叔给她编的那个花环后,她眼睛又有些发红,小脑袋rou眼可见地耷拉了下来。
陆莹瞧见她这副小模样时,满是心疼,她笑了笑,喊道:圆圆,快看山坡上是什么?
圆圆被她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向小山坡上看了过去,竟发现山坡上有几只灰扑扑的小麻雀,她眼睛一亮,朝山坡跑了过去,刚跑几步,小麻雀就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她忍不住咯咯笑了一声,就在这时,她猛地听到一声尖啸声,她连忙转过了小身体,这才发现,一只猛禽竟是朝这个方向飞了过来,它身形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