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曾经被纪家坑害过的大小老板也在观望之中,就等着上边给准话了。
瑞士这边已经在查当初被纪家父子转移走的非法资产,还有清除这条利益链背后的某些关系。
两国之间会怎么交涉,如何处理这事,那都是后话了。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纪云京名下的那些资金之类的肯定会被清算,一部分也会还给当年的受害者。只是这其中的流程比较复杂,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
纪岑安和孙家联系了一次,孙家二小姐远隔重洋打电话慰问她,以表关切。
孙小姐直爽,在手机里就讲明了三件事:
其一是孙铭天仍瘫着,估计余后都那个样,以后孙家的公司将由王女士和子女全盘接管;
其二是据说瑞士这边又传了不少证据到国内,都是在程玉珠那里找到的,预计不久后程玉珠和纪天明应该会被引渡回国;
其三是南家那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南家的这本尤为难念。
自南迦走后,裴少阳他们一垮台,局势再度翻转,南父和南俞恩数次闹着要见南迦,要求南迦回去。父子俩还不知道南迦在这次的事件里充当了什么角色,以为她还在焦头烂额地处理原先的危机,眼瞅着裴少阳他们势微,南父和南俞恩竟打起了艾加公司的主意,明面上说是为南迦分担,腆着脸上来求和,可暗地里的意思却是劝女儿放弃艾加公司,希望熬过这次以后,南迦别乱搞经营了,不如把公司交出去给其他投资人,老实收分红就行,以后可以回归家庭专职做设计。
总之讲得堂而皇之,句句都是为了南迦着想。
可深一层的意思还是惦记着艾加公司这块肥rou,知道南迦志不在此,也不是专业出身,所以干脆就替南迦拿主意。
说白了,还是担心钱少了或没了,既不相信南迦一个女人能做好事业,也不想再像上一次提心吊胆的。
南父比较“贴心”,还给了南迦第二个选择,也不是一定就强硬要求她必须丢下公司。
第二个选择更简单,那就是让家里人,如南俞恩进入艾加公司,帮南迦一同打理。
一大家子都是能作妖的,一个比一个更不让人省心。
南父和南俞恩着实就是俩没脑子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竟敢想出如此脑残的举措。
他们自始至终都摆不正位置,没搞明白谁才是能做主的那个,脖子上顶着的那颗球还未进化发育完全。
——南迦和他们断绝了关系。
不跟他们争执,懒得浪费口舌争执,直接施以行动。
赵启宏代为自家老板出面,收回了所有属于南迦的东西,车、房、其它资产……但凡是南迦名下的玩意儿,一根线都要带走。
自此就算是断了,甭管南家要死还是要活,谁发话都不好使。
感情消磨干净了就是真回不去了,生恩养恩什么的,该还的也还了,不会永远都欠着那个家庭。
也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小道传闻,孙家二小姐好像很了解细情,但不评价别人的家事,只向纪岑安透露一二。
纪岑安对此一概不知,挂断电话后当作不知道,保持原样。
南迦下楼去了,回来时看不出半点异常。
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两次,南迦都没接,先是摸起就挂断,随即开启静音模式,把手机反扣屏幕放下。
全程面不改色,好似在做挺寻常的一件事。
知晓来电是哪位,不用看都猜得到。
也就老太太的号码还能打进来,也只有老太太每次都夹在中间当和事佬。
佯作不懂,纪岑安随口问:“谁打的?”
“公司员工,”南迦淡定说,“不是很要紧的事,晚点再回。”
纪岑安了然颔首:“还以为咋了。”
“不是。”南迦说。
那通来电还是没回,手机搁在那里,直至南迦晚些时候趴在床边睡着了都没被拿起。
瞧着南迦的侧颜,还有那张漂亮脸蛋上眼下的浅浅青黑,怔怔打量起她很累的样子,纪岑安终是不忍心,伸伸手想拂一下南迦额前略微凌乱的头发,一抬胳膊还是算了。
避免弄醒南迦,想让人歇会儿。
期间护士来查房一回,纪岑安做了个手势,护士领会,只收走医疗用具,不打搅她们。
这一觉不长,可也不短。
南迦压到纪岑安的一只手了,睡着了没感觉。
没舍得抽开,纪岑安就由着了,直到南迦睁眼,她手都麻了,僵得不成样子。
“再歇歇,还早。”纪岑安温声说,摸向南迦的肩膀。
南迦直起腰,发现外面日色已晚,睁眼就问:“医生来过了吗?”
纪岑安回道:“来了的。”
轻摁眉心,南迦说:“那就好。”
“过来点,”纪岑安拉她一把,将人拢到胸前,凑近她耳畔,声音放得又低又轻,“靠着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