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承认,只是骂了句:神经病!听不懂你说什么!
刚才他影子脱身的情况,萧梧叶已经见识到了,跟她昨晚的梦境诡异地吻合,想来他Yin阳师的身份十有八九不会错。
只是看他和孙伯,包括还有孙伯口口声声的措辞,怎么都不像是有直接过节的样子。
孙伯仰头狂笑:那就当我是神经病吧!看看我这双发绿光的眼,跟神经病也没什么两样,不然怎么要借你避尘珠一用呢。听说避尘珠能避世间尘埃、天地杂物,避风避雪都是大材小用,我老头的眼被糟蹋得已经快要瞎了,我就是想想,要是我也能拥有一颗避尘珠,为我的眼遮光避尘,待我垂垂老矣的时候,还能不能亲眼见证你们Yin阳师各个不得好死!
任飞影破口大骂:你放你娘的屁,你眼睛要瞎,关我什么事!
骂完他便着急拖上鲍安歌往外面走:你再发神经,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孙伯晃动身体,脖子上的铃铛随意撞响,一群灵猴听见指令似的向任飞影团团围过去。
小伙子,算你倒霉!我在丹珠方圆断断续续守了二十年,千辛万苦才守到你。我知道你们出行,没有避尘珠就跟盲人摸象一样,出不了塔热错,也回不到根据地,多的口舌就不废了,老老实实把东西交出来,免得吃皮rou苦!
这老汉也不知道什么来头,不仅知道避尘珠,连他们出行的辛秘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鲍安歌觉得大事不妙,他们这次是偷跑出来的,所带避尘珠也不是由执事长老正经发放,如果这个老头他也是Yin阳师不,又或者是他们朝生派的对家,那可真就大事不妙了。
他附在任飞影耳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任飞影愁上眉梢,跟他打了个手势。
喔,原来是世知的人呐,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多年,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啦?看好了,飞爷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这个瞎子进地狱!
他将鲍安歌用力往外一推:
走!
鲍安歌回头甩出一团碗大的黑雾,雾气摊平,变成外深色内浅白,甚至中间几乎透明的雾色圆环。
圆环挂在任飞影的腿边,让任飞影身下化出的影子大小正钻入,然后造环者便不假思索地向外突围。
孙老头看出来了,这身旁的小伙子,能根据微观空间的漏洞建立流动通道。而自称飞爷的那道影子,不受物理空间阻隔,从通道遁逸,又能由另一个通道口脱身,那么他的影子分/身至少就保住了。
也就是说,抱着避尘珠想要金蝉脱壳的,就必定是那道影子。
孙伯摇动铃铛,让守门的灵猴立刻赶在通道关闭时,前后脚跟地钻进去,这边又令六只灵猴列阵飞扑。
鲍安歌想走?不,这里层层关卡,他们这种小把戏,也就只能在措勤镇那些民户眼皮底下,装装神弄弄鬼。
用不到两个来回,灵猴们俄顷就能将他们绑回原地。
双手难敌四拳,电光石火间,任飞影想到当年争霸长安街,也是摘了泗水帮首领的胡子,才得以有今天他小霸王的声望擒贼先擒王,现在的情形,还是按老规矩办!
他一招抱虎归山,冲孙老头的丹田、腹部拦腰撞去,又接上一个乌龙摆尾,借助自己硬朗扎实的下盘,欲先摔他一个落地狗刨。
可孙伯气沉丹田,不知哪里用上了内劲,任飞影只哈腰抱上了他,动作就被卡在这一步,死活不能再继续。
哼!
孙伯被抱的双手忽然发力反扭,瞬间挣脱,拤住任飞影一支手,反撇其中指,登时就让受束的腰背潇洒地脱身出来,行云自如。
现在是他反杀的时间:
接化发!
这老头年龄虽大,身手却老当益壮,招是招式是式,一组简易的太极形意拳,从任飞影的手到肩,肩到背,背到脊骨,打得他全身骨头都像镀上了强流电,顿时就软成了一滩烂泥。
灵猴那边对付鲍安歌就更简单了,年轻人只懂把戏,不知敌众我寡、排兵布阵,通道被打断,就连先前早已钻到不知名空间的那道影子,也被跟进去的灵猴强行扯了回来。
孙伯大胜,喊道:扎西,过来绑了这俩小子!
昨晚受了萧送寒一箭的向导扎西,这时抹了抹脸上的灰,从戚阳州的队伍里爬起身,一瘸一拐地跟向孙伯。
原来他们是一伙的,一明一暗,勾结狩猎。
戚阳州气得手指直发抖,可现在的情形较之昨晚,是杀鸡取卵动真格,他就更是敢怒不敢言。
*
此刻的情形,孙伯和扎西压倒性地取胜,两个可能是Yin阳师的年轻人毫无还手之力,被灵猴们翻虱子似的,浑身上下搜索主人嘴里叫避尘珠的东西。
珠子就藏在任飞影的内衣里。
掏出来的时候,还热乎着,晶莹若冰,乒乓球大小,微曦之下散发出一圈若有似无的蓝光,煞是好看。
人绑了,珠子也得了,萧梧叶琢磨着接下来孙伯可能的作案走向,毕竟朝生、世知两派的恩怨纠葛是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