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王三暗暗叫苦,却也无可奈何。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已经蒙蒙亮了,王三突然听见一阵猪叫声。
他凝神一看,却见牛头马面已经把他拉到了一个猪圈旁。
不等他多问一句,扭头链子一甩,王三就一头栽进了猪圈里,终于恢复了自由身。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情况不对,主要是视角不对。
他好像是四肢着地,眼睛看左右两边,倒比看正前方要容易。
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种疑惑间,脖子上突然套了一根绳子,镇上屠夫的声音传入耳中,“这头猪又肥又大,今天就杀它了。”
猪?屠夫?
王三惊呆了。
他又不傻,结合前后境况,很快就判断出,牛头马面把自己变成一头猪。
如今,这郑屠夫已经捉住了他,马上就要剥洗了卖rou。
这还了得?
王三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见猪不老实,郑屠夫也恼了,回身招呼大儿子,“还拿铁钩子,这畜生真不老实!”
“诶,铁钩子来了!”
话音未落,尖锐的铁钩子便勾住了王三的脖子。疼痛迫使他停止了挣扎,以免多受皮rou之苦。
难不成,天要亡他?
第355章 虎头蛇尾的陈家人
逃得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
王三老实了一会儿,避免了铁钩子带来的痛苦,也终究躲不过郑屠那把尖利的杀猪刀。
猪被一根粗麻绳绑住四肢,吊在横梁上。郑屠一刀下去,准确无误地切断了猪的颈动脉。
他儿子眼疾手快,急忙拿了一个干净的盆子,把新鲜热烫的猪血接住,在趁热搅入青盐,猪血很快凝固成块。
那头猪终于咽了气,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可是,王三感受到的痛楚却没有减轻半分。
这个时候他才清楚的意识到,并不是自己变成了猪,而是自己的魂魄附到了猪的身上。
“好了。儿子,烧热水,烫猪毛。”
郑屠又换了一把剔骨刀,伸手撩了一捧水撒在磨刀石上,一脚踩住磨刀石的一端,就着水将手中的尖刀反复磨蹭。
那尖刀因着每日见油腥,整个刀身没有半点锈迹,刀锋蹭亮瓦白。
如今又被郑屠细心磨洗,刀刃薄如蝉翼,几乎吹毫断发。
正途今年四十七岁,他从十岁开始就跟着亲爹学杀猪,至今已经有三十五年了。
都说庖丁解牛,唯手熟尔,猪杀得多了也一样。
郑屠杀猪的手艺无疑是极好的,锋利的刀刃避过了每一处坚硬的骨骼,却又巧妙地切断筋骨,将猪rou分成大大小小的块儿,又把排骨完整地剃了出来。
这年月的人,肚子里都没油水,买rou都爱买肥rou。因而是肥rou贵,瘦rou贱,排骨只能做搭头。
若是客人买一斤肥rou,他就送一斤排骨。若是遇到了关系好的熟人,不买rou排骨也可以送。
郑屠是做生意的,不是做慈善的。既然是送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有多好。
每一根排骨踢下来之后,他都会再用小刀把上面粘着的rou刮一遍。刮下来的这些碎rou,则会贱价卖给香熟的饭馆。
郑屠剔出来的排骨,除了贴骨rou之外,只有一些零零星星的碎rou没有刮干净,买rou的就算是想占便宜,也占不了多少。
不过,他的手艺好不好,和王三没有多大关系。
就算郑屠杀猪的手段再利落,那一刀一刀切在猪身上的利刃,都是实实在在的。
如今王三的魂魄和整个猪身融合在一起,猪rou每挨一刀,王三就跟着痛一回。
这痛必无可避,只能生受。
偏偏这不是他自己的身体,而魂魄虽然也有五感,却毕竟不是rou身,他想晕都晕不过去。
郑屠先是分大块猪rou,又剔排骨,最后还要一刀一刀刮排骨上的rou。
都说罪大恶极之人,受的凌迟之刑,手艺最高的刽子手,可以刮足三千刀。
这种死刑自来只在京城执行,王三从来都只是听说过,有亲眼见过。
如今他倒是白占了个便宜,借着郑屠的巧手,亲身体验了一回。
作为一个地痞流氓,王三平日里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占便宜,今儿拔了东家的葱,明儿偷了西家的蒜,后天调戏一下落单的小媳妇儿。
那时候的王三一定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能被迫占这样一个“大便宜”。
也不知过了多久,郑屠终于把一头猪收拾利索了,王三的痛苦也暂时告一段落。
听着郑屠催促儿子,到前头开店门、摆rou案,王三心里一哆嗦,对自己接下来要遭受的痛苦充满了恐惧。
但恐惧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切好的大块猪rou,被摆上了卖rou用的案子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集市上的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往常这个时候,都是王三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