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白氏只觉百口莫辩。
揆叙凉凉地问道:“你且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把四爷引入那样的险境?”
“我……我……”白氏神色犹疑闪躲,语气吞吞吐吐,显然是有难言之隐。
但揆叙从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更不可能因为她有难言之隐,就放弃排查胤禛身边可能存在的隐患。
“罢了,罢了!”揆叙突然叹了一声,满目的苍凉扑面而来,“夫人若是不愿说,我一介凡人又如何勉强?不过是回京之后,亲自到陛下面前负荆请罪,用自己一命,换我全家的生路罢了。”
听他说得严重,不懂朝廷规则的白氏立刻就慌了。
她非常天真地提议,“蓝公子,我带你逃走吧。只要你不会京城,他们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
玄真道长冷笑了一声,呵斥道:“孽障,你是将我等都当成摆设了吗?”
隆科多最是机灵,立刻退出了房间,躲到了玄真道长身后,避免自己落到白氏手里,成为对方的人质。
揆叙摇头道:“我不会跑。我的父母妻儿都在京城,我不能这么自私。”
“蓝公子……”
“夫人说的话如果不是我想听的,还是不要说了。”
白氏怔怔地看了他许久,突然扭头冲胤禛跪下了,“四爷,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蓝公子毫无关系。他对您有多忠心,您是知道的。请您将所有的怒气都发在我身上,不要为难蓝公子。”
说完,就“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诶,你这是干嘛?”胤禛下意识地闪避,“你求我也没用啊,我家里做主的是我阿玛,我只是个没有实权的皇子,根本保不住他。”
白氏磕头的动作顿住。
过了许久,她突然问道:“如果我照实说了,你们能放我离开吗?”
“做梦!”玄真道长冷笑。
但白氏知道他不是做主的,根本不搭理他,只是看向胤禛。
胤禛诚恳地说:“你得发心魔誓,日后若是再以任何形式打扰我们,立刻死与天雷之下,永堕畜生道,再无修行的机会。”
他之所以网开一面,是因为看白氏的反应,将他引入白龙堆,只是想要利用他身上的龙气,并没有害他意思。
若不然,他顶多给个痛快,不可能再给她半丝机会。
但这还有个前提,就是白氏给出的理由足够说服他们所有人。
若不然……
答应放她走的只有胤禛一人,在场的可还有其他三个人呢。
白氏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看起来挺温和的胤禛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她回头看向揆叙,只看到他冷静自持又隐透冷光的眼神。
很显然,揆叙对她没有任何好感,甚至还可能对她的一再纠缠厌烦不已。
她自嘲地苦笑了一声,觉得有些问题,根本就不需要问出口。就算问出口,也只会自取其辱。
“我说,四爷不要为难蓝公子了。”白氏深吸了一口气,垂眸道,“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要借助四爷身上的龙气,彻底毁掉白龙堆海市而已。”
只要胤禛饮了白龙堆里特有的蛇膏酒,就算是从里面出来了,也摆脱不了白龙堆的烙印。
若是有朝一日,酿造蛇膏酒的人需要的话,随时随地都能借助酒中的引子,把他做成傀儡。
想要彻底摆脱蛇膏酒,就只能毁掉白龙堆。
没有了白龙堆地气中特有的龙气牵引,那些傀儡引子就会彻底死去。
她从白龙堆中得到了画皮的秘术,控制了一个恶鬼,教恶鬼画皮之术,让恶鬼替她汲取Jing气,供她维持魅力的皮囊。
在她看来,自己与那恶鬼是互利互惠,却没想过恶鬼到底愿不愿意成为画皮鬼,又愿不愿意将得来的Jing气分于她。
当然了,她也不在乎就是了。
一个注定会被修道者消灭的恶鬼而已,能为她所用便是福气。
她只在乎白龙堆到底能不能毁掉,自己能不能彻底摆脱白龙堆。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胤禛果然毁掉了白龙堆,而且没有收到任何损伤。
这样一来,她就不算是害过胤禛,蓝公子纵然气恼一时,也不会太过怨恨她。
如今她有了美丽的容貌,不在时当初那个相貌平平的红狐狸絮儿,是否就配得上蓝公子了?
“蓝公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要害四爷的心思。”
“呵!”玄真道长冷笑了一声,呵斥道,“你这孽障,死到临头还敢狡辩。那白龙堆根本不是寻常海市,里面隐藏的凶神恶鬼不知凡几。你将四爷引到那等凶险之地,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没有害人之心?”
隆科多从玄真道长背后探出头来,补充道:“四爷一去就是两个月,你可知道这两个月能发生多少事?皇上处置的圣旨再快一点,你就可以到刑场上给你的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