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一切都是那个道士搞的鬼?”她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事实,不禁恨恨地骂道,“真是个天杀的妖道!”
胤禛心头思绪数转,白龙堆、道士,还有位于东海之东的神仙岛。
这三种看似没有任何联系的事物,却诡异的同时在他脑中盘旋,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将之连在了一起。
闽侯县属于福州省,而福州省就在东海边上。这个道士既然在此处活动,想来也不可能和东海仙岛毫无联系。
虽然东海之上的仙岛,不止神仙岛一处,但胤禛就是莫名地笃定,那个道士一定和神仙岛关系匪浅。
他沉思了片刻,对刘氏道:“这件事夫人全当不知道,日后也莫要再对旁人提起了。”
刚才在大街上,那道士不敢对他出手,必然是因为忌惮于他。
也就是说,那道士看得出他修为不低。
自他踏入修行之道,也有七八年了。只因他身怀异宝,旁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他也是个修士,把他当成个普通的富家子弟。
可是这个道士,连出手试探都没有,只是用眼睛看,就看出了他的根底,让胤禛心里不得不忌惮。
刘氏只是个普通人,胤禛并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日后,她会有一个疼爱孩子的丈夫,还会有一个作为依靠的孩子,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也算是慰藉她那并不幸福的上半生。
“多谢公子大恩。”刘氏朝他深深一拜。
胤禛经常侧身避开,指了指在棺材里咳嗽□□的王生,“夫人,你还是先将王生扶起来吧,若有温水的,最好先给他灌上半碗。”
“公子提醒的是,是妾身忙忘了。”刘氏赶紧招呼丫鬟一起,把王生扶了起来。
王生刚刚起死回生,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不知今夕何夕,五感也还没有完全回归。
丫鬟端来了温水,刘氏掰开他的嘴,直接半碗温水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王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眼耳口鼻中都有水渍渗出,只觉得七窍一下子就通畅了。
“娘子,真的是你?”
看见自己的妻子活生生地站在眼前,王生大喜过望,也不顾肢体还有些僵硬,猛地倾身抱住了刘氏,嘴里不住地嘟囔,“太好了,太好了。娘子,我终于见到你了!”
他只记得,自己从门缝里看见,那个被他领回来不久的美貌外室,对着铜镜硬生生褪下了自己的皮。
然后,她拿着毛笔,在人皮上涂涂画画。等她再将人皮穿上时,就又变成了明艳多姿的绝色尤物。
但那个时候,王生心中却再无半点旖旎之情。
因为他已经清楚地看见,那张绝色美人皮下面掩盖的,是一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恶鬼。
当时他吓得腿都软了,一股尿sao气从□□传来。在他努力想要逃跑的时候,却碰到了门环,惊动了那个恶鬼。
一声轻柔的叹息,像催命符一般传入了他的耳中。那恶鬼半是懊恼,半是娇嗔地说:“原本见你资本雄厚,还想多留你几天的。只是如今看来,是上千不乐意多留你呢。”
王生满脸惊恐,哆哆嗦嗦地跪地求饶。可是恶鬼又岂会怜悯于他?
他被那恶鬼推倒在地,身上的衣物片片碎裂。饿鬼毫不怜惜地直接榨干了他的Jing气,最后用又长又尖的指甲在他胸口轻轻一划,便划破了一个碗口般的大洞。
恶鬼张嘴一吸,他那还鲜活的、跳动着的心脏,便飞入了饿鬼口中。
人若无心,又岂能活?
所以,王生死了,死在了他不惜和妻子决裂,也要维护的外室手里。
临死前的那一瞬,若问王生可有过后悔?
他的确是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收留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花楼里多少风流妩媚的女人找不到,那为何偏偏就忍不住,把一个在路上碰见的寡妇给带回了家?
生生剖出心脏的感觉可真疼啊,疼得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遍。
再次睁开眼睛看到妻子的一瞬间,王生差点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想着:如果我真的就这么死了,我那只有七岁的儿子该怎么办呢?他还那么小,偏王家又有着不小的家业,没那个顶门立户的男人,剩下的孤儿寡母,怕不是要被人生吞活剥了。
这样想着的王生,丝毫都不奇怪,为什么从前他根本不怎么过问的儿子,突然之间会在他心里变得这样重。
他觉得是因为自己经历了生死,终于大彻大悟,明白好好教养儿孙,是对列祖列宗最大的孝顺。
哦,对了,他的儿子呢?
“燕娘,咱们的儿子呢?我都醒了这么久了,为什么没有看见他?”
刘燕娘神情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他的心口处,扭头示意丫环把儿子带过来。
不过,她的儿子似乎是听见了动静,已经自己过来了。
正准备告辞的胤禛,在看见这个七岁小童的一瞬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