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华玥方才Jing神气十足,这会儿却娇气地靠在了姜窈身上,委屈地道:姜姐姐, 刚才我吓坏了,还好六哥及时赶到。
姜窈以为她方才真是强撑着的, 带了几分急切地想带她先回春来晚, 再请大夫来看诊。
可刚一低头,姜窈便看到裴华玥狡黠地冲她眨了眨眼睛。
姜窈懂了, 这姑娘是装的。
她闻弦歌而知雅意,十分上道地道:阿玥, 你也要好好谢谢太子殿下才是。
裴华玥偷偷抿嘴一笑, 在心里给姜窈竖起了大拇指。
她从姜窈身上起来, 袅袅婷婷地走到萧恒跟前, 屈膝道谢:多谢太子殿下替臣女做主。
萧恒笑着叫了起,颇为温和地道:孤记得上次见你,你还是个小丫头, 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裴华玥脸色一僵。
什么几年不见?他们明明去岁才见过。那时六哥陪她去选紫檀木摆件, 不就碰上了太子?
裴华玥抬眼看萧恒, 见他此言不似作伪,便知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她心中失落, 勉强扯出了一抹笑, 有些敷衍地道:您说得是。
萧恒微眯着眼, 他如何看不出裴华玥情绪低落?只是他不明白其中缘由。
他没再与裴华玥说话, 只与裴珏道:慎之, 父皇命你我二人过来准备明日的赛马事宜, 眼下已耽误好一会儿了, 你这便随孤过去吧。
裴珏应下,临行前低声对姜窈道:你与阿玥先回去,我一会儿便回。
姜窈颔首,与裴华玥一道辞别了太子。
回去的路上,裴华玥这爱说爱笑的姑娘脸上一抹笑意都没有。
姜窈狐疑地看着她,问:怎么了?方才不还好好的?
裴华玥忍了许久,方撅着嘴道:他说好几年没见过我,可我与他明明去岁才见过,但他不记得了。
她越说越难过,几乎快要哭出来,虽说我从未想过嫁他,可他对我什么印象都没有,我还是很难受。
姜窈能理解她。
去岁那一遇,裴华玥兴许回味了许多遍,一直放在心底珍藏。可在萧恒那里,什么都不算,他甚至都不记得了。
姜窈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裴华玥吸了吸鼻子,涩然道:姜姐姐不必安慰我,我自己待会儿就好了。
言罢,她撇下姜窈,独自进了屋。
她这一待,直到裴珏回来,也没出来。姜窈在外敲门,让她出来吃晚饭,裴华玥也不吭声。
姜窈在干着急,裴珏倒是不担心。
她自个儿缓缓就好了,咱们先吃。
姜窈瞪了他一眼,这是亲兄长说的话吗?亲妹妹还在黯然神伤呢,他还有心思吃饭。
她撇了撇嘴,道:要吃你自己吃,我等阿玥。
裴珏皱眉:那怎么行?一会儿饿坏了。
姜窈指着那紧闭的房门,道:那你不担心阿玥饿坏了?
这是恼他不关心裴华玥了。
裴珏耐着性子解释:她这会儿只怕是没胃口,硬吃也吃不下的。
裴珏一哄二劝,总算是把姜窈哄着去用晚饭了。
饭还没用几口,姜窈便忧心起来:那位李姑娘是平昌侯的闺女,此事最后是不是会不了了之?
裴珏:大理寺卿最是铁面无私,他不会轻易放过李家。就算他想,太子也不会允许。
姜窈疑惑抬头,不解地问:这又是为何?
那太子看上去也不像是非得给裴华玥做主的样子。
裴珏翘起嘴角,言简意赅地道:平昌侯是赵王的人。
姜窈懂了,平昌侯是赵王的人,他的女儿行凶,差点伤了镇国公的女儿,这么大一个把柄,太子怎么可能不用?
若是裴华玥知道太子的打算,心里只怕是更不好受。
姜窈:那太子此番岂不是利用了阿玥?你竟也袖手旁观?
裴珏与她解释:阿玥差点受伤,裴家不会善罢甘休,可报复得太过,难免招人议论。虽说裴家不会顾忌这些,可若能借太子之手严惩李家,何乐而不为?
太子利用了裴华玥,裴家也利用了太子。各取所需、两厢得宜。
一场意外,里头竟然牵扯了这么多。
姜窈有些闷闷不乐,裴珏便没再提及此事,只问她:今日在昭华长公主处,可有人为难你?
姜窈摇头,与他说起了看到冯含芝的事。
裴珏随口问:冯含芝是谁?
姜窈:冯佥事之女,在延平府时见过的。
裴珏是半点印象也没有的,不记得了,她为难你了?
姜窈有些好笑地看了眼裴珏,他怎么老是担心旁人为难她?她看起来有那么好欺负么?
她没为难我,就是装作不认识我。对了,赵王妃让我们后日去做客。
裴珏很客观地道:赵王妃行事不太稳妥,那日我不会外出,若有事,便使人传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