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位男人咂舌:嗐,跑得真快啊,本来还想让剩下的人把号码曝一下,这下也省事了。
跑掉的必然就是恶鬼了,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
仅剩的最后一张凶牌也已经浮出水面,只要顺利完成今天的额随机场景任务,明天直接提名就行,基本上能算是大局已定,所有人的状态都rou眼可见的变轻松了不少。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天空飘着细小的雪花,慢慢的落在城堡三层露天酒吧的平台上。
气温很低,懒人沙发上四仰八叉的躺了个醉酒的女人,睡得很香,动都不带动一下的,是七号位的巫师。
隐藏在暗处的恶鬼收敛气息,观察了十来分钟,确定这个女人真的是睡着了后,才慢慢探出了身子。
Yin冷的目光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男人刚刚迈出第一步,就看见一个巨大的怪物从虚空中显了形。
紫黑色的恶魔龙比之前看见的轮廓还要再清晰些,流窜的电蛇和虚空扭曲在一起,拉蒂美亚斯硕大的身子圈在主人身边,头颅上垂闭的耳鳍竖了起来,威胁的意味十足。
恶鬼整个身子都僵硬住了,冷汗落下来,掉头就跑。
拉蒂美亚斯并没有要追的意思,动了动耳鳍,又温驯地收了回去,围着主人转了两圈,模糊的轮廓才又再重新隐入了虚空中。
露天水吧上又恢复了平静,过了一会,七号位女人睡醒了,但又没完全醒,动了动腿换了个姿势,又眯着眼靠在靠背中。
有人走过来了,但没超过安全距离,远远的唤了她一声:你好。
女人掀开一只眼睛瞄了眼,是个赤着上身的男人,身上有地狱犬纹身,她记得这是一号位,医师牌。
有事?
男人的状态有一点小激动,眼睛发亮的看着她说:大姐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顾准。
沙发上的女人拧起眉,不知道是对这么名字没印象还是刚睡醒没反应过来,顾准看她这副表情想起来她应该是对他的小名比较熟悉:就是那个小团子!我小时候长nai膘,脸圆圆的来着。
顾准看见拉蒂美亚斯的时候没敢认,知道她有兽皇卡的时候也没敢认,因为那个时候局势未明,对方有可能只是个伪装的凶灵,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是灵隐玩家。
尽管概率很小,兽皇金卡或许还尚且存在出现第二张的可能性,但是拉蒂美亚斯,全回廊仅此一只,是在宁佩珊手上。
团子。宁佩珊隐约回忆起了一些,但实在还是很难把眼前这个浑身腱子rou的男人跟记忆中的小孩重叠在一起,尤其现在在副本中,还隔了巽风卡,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靠,怎么长这么大了。
顾准是露海公会会长顾轻决的儿子,也是一个在回廊中出生长大的孩子。
大姐姐,你和大哥哥现在住在哪里在呀?我爸妈还有其他叔叔阿姨都可想念你们了,要不你把你手机号报给我,我们出去也好联系上?
顾准所说的大哥哥指的是贺羡筠,宁佩珊的前男友。
宁佩珊跟贺羡筠并不是和平分手的,她不想听任何人的劝解,也不想听到有关于贺羡筠的任何消息,所以删光了露海所有老熟人的联系方式,谁也找不到她,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好多年。
期间顾轻决和其他老朋友也曾试图联系她,但宁佩珊的回应一直很冷淡,并不愿意回去。
但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顾准还是个孩子,并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后来长大了父辈们也没再跟他提起过。
有些情绪,就像是水缸中暂时沉淀下去的沙子,看起来已经澄澈清明了,但只要稍微一搅动,马上就会再重新翻涌浑浊。
贺羡筠三个字成了碰不得的逆鳞,听了就他妈来气。
宁佩珊没有回答顾准的话,扯开了话题:你爸妈还好吗。
嗐,又不会变老,当然好啦。顾准笑着说:我爸的外表年龄不是二十二岁嘛,我的本相差不多也是在那个岁数定型的,现在我俩看起来简直亲兄弟,甚至还有人觉得我比较像哥哥。
好就好。宁佩珊跟着扯了下嘴角。
顾准走近了一些,也不怕冷,就在她的沙发前面盘腿坐在了地上,觉得这种仰视的视角更有小时候的感觉,看得出他心情很好,嘴角的弧度就没放下来过,笑嘻嘻地说:大姐姐,恶鬼已经露出来了,今天肯定会在随机场景任务里面搅局,咱们要不直接就把他干掉算了?省得再拖一天的话,梦杀会多死一个人。
宁佩珊不是个话多的人,但也是头一次看见熟悉的小孩长大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触的,难得的多提点了几句:不要过多的依赖于武力了,这很有可能是游戏给出的陷阱。
顾准:陷阱?
就好像在爬上八层以前,游戏的所有机制和功能卡都在把玩家往凶牌组队的方向引导,然后在八层开始出现凶灵机制,当头一棒,这也就是为什么八层的折戟率奇高无比,甚至高过了九层。宁佩珊淡淡说道。
顾准听出来了些眉目,试探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