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月义正言辞地对胖子说:你是不是觉得事情结束了?
胖子摇了摇头,又不确定的点了点头:那这就是说我们的责任小点啊,我和封国栋不用坐牢了吧?我们有规定的,是小李和姚科长不遵守规定,我们充其量只是监督不到位啊!
沈冰月把心中的疑惑对胖子讲了出来:你听小李强调了什么?
胖子张了张嘴:强调他拧螺丝了?
沈冰月点了点头,在思考着,嘴里喃喃着:如果说小李拧紧了螺丝,但是吕伟查验后,说吊机连接吊机杆的几个重要的螺丝不见了,有没有可能被人动手脚了?
胖子睁大了小眼睛,大惊失色:被人动手脚了?为什么?是谁要这么干?跟我们有什么血海深仇?这可是谋杀?发现了是要掉脑袋的!应该是蹦到堆放的钢筋里还没找到吧?你说呢?
沈冰月对胖子的过度反应很无语,作为一个企业的管理者,沈冰月对胖子的反应是绝对不满意的。
封国栋一直说胖子是个对渔场很熟悉的老人手,管理能力还是有得。但是考虑问题仍旧是太过简单了些。
既然有了怀疑的,胖子要去拷问姚志愿,但被沈冰月阻止了。
沈冰月蹙眉道:不管怎么说,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去派个会做工作的人去跟家属谈赔偿,两千块不行就五千块,五千块不行就一万块,悄悄谈。
找个可靠的自己人过去,金额要对外绝对保密,没有上限,直到家属满意不再告我们为止,你不要去了,张茂森人呢,还在京都吗?让他回来出面跟家属谈。
张茂森是京都销售的负责人,从国营单位辞职后进来的渔场,本人在半年后一跃成为京都销售的负责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销售干事情比较圆滑,启用张茂森,沈冰月觉得反正比直男性子,看着弥勒佛似的胖子看起来靠谱些,术业有专攻嘛!
胖子在渔场的技术上和管理渔场人员的分工上有他的长处,但在谈判上,看起来确实不在行,只知道对人热情好客,在谈判上还是不够的,至少他出面谈崩了。
张茂森接到胖子的电话,坐运货的汽车赶了回来,来不及到医院看望封国栋,就到了厂里,一口水都没喝,直接去见的胖子和沈冰月。
沈冰月千叮咛万嘱咐:无论用什么方法,把这件事拿下来,哪怕数额太大了,我自己掏一部分钱呢,都要争取到家属的原谅,封国栋的右腿和左胳膊都伤了,出面不方便,家属很激动,也许会动手的,所以你注意点。
张茂森领了任务,走出办公室,想着自己这几年跟着封国栋挣了不少钱,能当上京都销售部的负责人,除了靠能力外,依仗的就是封国栋的赏识。
这个时候,发挥自己才能的时刻到了,一定要拿下这个任务。
在销售的眼里,人死了,再多的怨恨对家属最好的方法是赔偿到位。
沈冰月安排好张茂森这边,和胖子、张国良和厂里的另外一个副厂长,一起到了医院。
这是沈冰月回来的第二天晚上十一点。
封国栋看着妻子仍旧是那身回来时的衣服,在众人在场的情况下,她上前几步,扶了扶自己的身子,把枕头垫高,让自己靠在那里,柔声问自己要喝水吗。
封国栋摇了摇头,抬眸温柔的看着她仍旧转身去为倒水,端给自己后才坐下。
沈冰月在几人在场的时候说了说具体情况后,说出了疑问点:去调查一下吊机进入厂里后谁有可能接触到这台吊机,重点调查一下机床突然坏了的事件,是不是巧合呢?还是有人居心叵测呢?做企业,员工越多,形形色色的人就会多,不经意间在一件具体的事情处理上就会得罪谁,也许有人打击报复,你们捋一捋啊!
沈冰月又转向胖子,问道:小李提到的王顺是谁?
胖子有些困惑,挠了挠头:王顺啊?应该是车间的吧!小李不是说王顺过来通知他机床坏了,他和姚志愿怕被封厂长视察发现被训才匆匆忙忙赶过去,所以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吊机不会有问题了吗?
沈冰月气笑了:你问我呢?段厂长,派人去好好查查来龙去脉,堂哥,你们也把罐头厂从开始建设处理过的员工或者有深刻的事件查一查。
封国栋认真地听着,看着妻子侃侃而谈,想着她仍旧是当初站在公审台上敢当众拍着桌子指责嫌疑人的那个女孩,咄咄逼人又思维清晰。
而她独独把最温柔的一面留给了自己,所以在自己的眼里,妻子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现在她站出来雷厉风行的处理这件事,仍旧是为了自己。
封国栋今天自然是已经听说了情况,包括公安和公社已经派人来录了口供,也知道了厉害关系。
封国栋想自己上手解决,但奈何一条腿和一只胳膊都骨折了,医生仍旧在担心会不会有脑出血之类的危险情况,根本不同意马上出院,要观察几天,自己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把命运交给厂里的人,交给胖子,又感觉到隐隐的不放心,毕竟小队企业,启用最多的是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