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合适。裴砚也看着镜子。镜子里的少女上身穿这件西瓜红的琵琶袖上袄,前襟上有彩蝶翩跹的绣纹。下头是白色提暗纹的褶裙,裙摆处绣着花枝。那块淡金色的怀表被她挂在脖子上,正好垂在衣襟前,被那西瓜红的颜色一衬托,色泽看起来更漂亮了。
可这一切衣装带来的漂亮,都不及她这样望着他的样子更让他心动。
裴砚禁不住地又吻了她一下,从镜子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眼睛。好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股温存在无形中蔓延,直到楚沁双颊泛起红晕,用手肘碰了碰他:该用膳了,不然进宫要迟了!
他嗯了声,虽然应了,却没松手,直接拢着她转过身往膳桌蹭,又是那副死皮赖脸的耍赖样子。
楚沁在他怀中低笑两声,到了桌边,硬将他从自己身上摘了下来,按着他坐下。
他们的早膳一贯吃得简单,尤其是每日都要赶时间进宫的裴砚,常是随意吃两个包子、再喝几口豆浆和粥就了事了。反正东宫不会饿着他,点心随时都有。
是以这早膳吃了不足一刻,两个人就都放下了筷子,起身漱了口便准备一起出门。
刚走到大门口,却被追出来的婢子喊住了:公子!
楚沁转头一看,一眼认出跑出来的是母亲跟前的柑橘。柑橘却是跑到近前才发现她也在,边驻足见礼边是一怔:娘子也要进宫?
嗯。楚沁点点头,太子妃赏了些东西,我要入宫谢恩,怎么了?
哦柑橘恍惚,继而伸手,双手奉上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油纸包,大娘子怕姑爷进宫会饿,特意备了些rou脯,说吃着方便边说边迟疑地看了眼楚沁,眸中有那么一点点窘迫。
显然,这rou脯没楚沁的,因为郭大娘子不知她今日也要进宫。
楚沁一哂,伸手接下,转头塞给裴砚,又浑不在意地跟柑橘说:你回吧。去告诉母亲,我很快就回来了,中午陪她一起用膳!
言下之意:rou脯没我的也行。
她身边半步之遥的地方,裴砚垂眸看了看捏在手里的油纸包。
他看得出,这rou脯应该是从巷子里那家rou脯铺买的,刚买回来不多久,隔着纸还能隐隐透出点热气。
不知怎的,他的眼眶也有点泛热。
走吧。楚沁打发走了柑橘就一拽他的袖子,他回过神,一语不发地跟着她走出大门,登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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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郭大娘子关照完了女婿,自顾用了早膳,就又烹汤去了。
这汤是烹给楚沁进补安胎的,但做好后她单盛出了一盅,让人给安氏送去。
她心里琢磨着,妻妾纷争固然是因男人而起,但这妾既已在了,光挡男人大抵也没用。万一安氏知道裴砚长久不见她是因为他们这当岳父岳母的在费心挡着,不免也要记恨楚沁,那这事就成了压住葫芦起了瓢,里外里还是给楚沁惹麻烦。
所以郭大娘子打算先会会安氏,一则摸摸安氏的性子,瞧瞧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二则也图个见面三分情。
不出所料,安氏接了她的汤果然心里不安。这跟昨日给安氏送汤不一样,昨日那汤虽也是她亲手烹的,但那会儿安氏刚去求见过楚沁,汤送过去,安氏自然知道是楚沁的意思、是楚沁有心安抚她,她受了也就受了。
今日这盅送过去,安氏不到一刻就赶到了东院外,郭大娘子听闻她来了,即道:快请她进来。
安氏就这样束手束脚地进了屋,心里怎么想都觉得郭大娘子是要给她下马威若不然,郭大娘子身为楚娘子的母亲,见她这么个妾做什么?
然而到了郭大娘子跟前,却听郭大娘子和颜悦色地笑道:孩子,坐。
这声孩子一下就把安谷玉叫蒙了。
前一瞬她还在想,这是楚娘子的娘家长辈,理所当然会看她不顺眼,若要给她脸色看她就忍一忍。
现下她却恍惚觉得,这好像是自家长辈。
她于是不自觉地放松了点,低着头落座。郭大娘子打量着她,笑意更深了些:昨日沁儿跟我提起你,我想如今咱们既都在一方宅院里住着,总该见见才是。
安氏闻言又紧张起来,忙道:妾身妾身原想来向大娘子问安的,又怕搅扰大娘子,所以
问什么安?郭大娘子笑着打断她的话,摇摇头,瞧你跟沁儿年纪差不多大,若放在外头,你可该叫我一声姨呢。日后可随意来我这儿坐坐,我们楚家不是什么家规森严的人家,你只当是随便串串门,我和沁儿也能多个人说说话。若不然三郎日日进宫去忙,我看她这安胎也安得闷得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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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嘉奖
你们休要胡言!
楚沁进宫一趟, 先去向太子妃谢了恩,又与太子妃一起喝了会儿茶。回家时刚好是晌午,她想着这会儿直接去东院和母亲一起用膳正合适, 进门一瞧安氏也在, 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人嘛,关系总有个远近之分。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