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吃面吧。他道,楚沁一看他打算一起吃了,就觉得应该没事了,暗自松了口气,唤人去膳房传话。
而后裴砚也的确没再提那些让人不快的事,连带着神色也缓和下来。楚沁心里愈发轻松,安然等着面端来。
清秋在床上置好榻桌,她挑着面吹凉,裴砚冷不防地送来一块红烧牛rou。
楚沁近来也被他喂惯了,没多想就凑过去吃。那红烧rou是净瘦的,不知炖了多久,已十分酥烂,味道略甜咸适中,一咬就在口中碎开,带来满口的鲜香。
她正暗赞好吃,忽而听得一笑:多谢娘子哄我。
她嚼rou的嘴巴一下子顿住,眼见他也开始低头认真吃面,她愈发觉得他这句谢不是为她先前的开解,而是为她最后喊饿的打岔。
她于是往前凑了两寸,小声问他:你知道呀?
我当然知道啊。裴砚抬头,我只是觉得自己可能不是好人,又没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楚沁:
她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作者有话说:
楚沁:男人怎么能这么不是东西呢!
裴砚:(乐)这事儿你刚知道啊?我打记事儿起就知道了,瞅你多没见过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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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年后
咱们可以在车上说说话,回来的路上若有心情还可以找个地方吃吃宵夜什么
临睡前吃了碗面的结果就是二人一时都撑得睡不着了。好在小章将面条煮得烂, 易消化,楚沁在临近子时的时候可算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临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时:还好裴砚明日上午没事。
他明日的应酬是在下午,上午没事, 就可以睡个懒觉。然而事实上睡懒觉的只有楚沁一人, 她早上起床时摸出怀表一看已经八点多,裴砚早就不在身边了, 她叫来清秋一问,清秋说:公子起床就去后院种桃树去了。
楚沁多少有点无语。因为他种树这段时间恰是从初冬到早春, 正是天冷的时候, 不仅种起来不容易火, 种的时候土也冻得正硬,挖土的时候要平白费不少力气。
但她转念想想, 却也不打算说什么。毕竟他没拉她一起动手干活, 只是自己有兴致就自己干,随他高兴也就是了。
她于是起来梳洗用膳后就自顾去东院瞧了瞧。
东院小小的一方院子里现下住了安家三口人,三人里却有两个在卧床养病, 只有安氏的妹妹自己在院中的松树下捡松枝玩。
她捡松枝的地方离院门不远, 楚沁一进院子她就注意到了, 即刻跑过来,仰头道了声:楚娘子好!
不怕我了?楚沁衔着笑,四下瞧瞧,又说, 我倒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清脆道:我叫安迎娣。
这名字令楚沁不自禁地蹙了蹙眉,但她很快缓和下来, 又问:你姐姐起床了没?
起了!迎娣边说边往屋里跑, 边跑边喊姐姐, 楚娘子来了!。楚沁看得笑了笑, 举步进屋,刚迈进堂屋却听卧房里有个声音含着分明的不满,道:这是国公府的宅子,不是姑娘在乡野的家。姑娘该好好学学规矩,没的让人拿了话柄,倒给姨娘招惹麻烦。
楚沁足下未停,迈进卧房门槛又绕过屏风,抬眸正好瞧见了说话的人。这人她隐约有些印象,知是安氏跟前的掌事,不由瞥了她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就走向安氏的床榻。
安氏见她进来就要起身见礼,楚沁伸手一挡,自顾坐到床边:你怎么样了?
还好。安氏低着头,大夫说别再动气,养养就好了。说罢顿了顿,又言,多谢娘子。
客气了。楚沁颔首,略作沉yin,到底是没绕弯子,开诚布公地告诉她,我没打算把你母亲和妹妹留在这院子里。道理我也不瞒你你是姨娘,她们是下人,若她们留在这里,便是你们自家人不在意,旁人也多少会别扭,碍于你的面子,也不好让她们做什么。
安氏面上顿显紧张:那娘子想让她们
别慌,我既留了人,自然也不会倒手再把她们卖了。说话间她听到动静,回头一瞧,原是安迎娣将高氏带来了。高氏昨天险些用碎瓷片割喉自尽,流了不少血,现下仍脸色惨白,但还是见了楚沁就要跪:楚娘子
免了。楚沁忙递了个眼色,清秋眼疾手快地把人扶住了。
楚沁续着方才的话题道:我正跟姨娘说你们日后的去处呢。若留在这里,怕是不大方便,好在我们名下还有一处庄子,是定国公府的老夫人送给三郎的,已不算国公府的家产,是三郎独有的。等你养好伤就带着迎娣过去吧,那边差事不多,人也简单,你们母女好好过日子。
她说这话时语气淡漠到有些刻意,因为不想给她们讨价还价的余地。安氏看着她哑了哑,没说出什么,高氏连连点头:都听娘子的。
楚沁垂眸,从袖中抽出两页纸,正是昨日刑部官所写的借据。她不疾不徐地告诉高氏:我不会真拿着借据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