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只觉得他是开玩笑的,却也笑着问道:“既然上辈子曾经修书,这辈子不该做点别的,尝试不一样的人生吗?”
永瑢歪着头道:“额娘若是重新来一遍的话,会选自己最擅长又最熟悉的路走,还是会换一条陌生的,从没试过的路走呢?”
沐瑶就道:“我估计会一边先走熟悉的路,然后另外去尝试了解陌生的路,这样两边都不会耽误了。”
成年人做什么选择,当然两个都要啊!
永瑢瞪大眼,感觉不可思议:这样都行?
沐瑶挑眉看过去:怎么就不行了?
永瑢摸了摸鼻子,感觉沐瑶的回答总是十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于是就问道:“可是一条路选了,另外一条路就不能走了吧?”
沐瑶摸着他的脸颊道:“就看你想不想走了,哪怕先走熟悉的路,总归会走到头的,然后就可以换一条路走了,不是吗?”
永瑢眨眨眼,虽然听着不可置信,但是还真的很有道理。
哪有路是走不完的,走完了换一条新的继续走不就行了?
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对沐瑶笑道:“多谢额娘,儿子明白了。”
沐瑶不知道永瑢想明白了什么,看着他的笑脸也跟着笑道:“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有疑惑的时候也会跟其他人说一说,兴许会有不一样的想法,你也可以这样的。”
永瑢点点头,抱着沐瑶的胳膊道:“额娘最好了,以后儿子有疑惑的话,也能继续问额娘吗?”
沐瑶笑笑道:“这是自然,你什么时候想问都行,我就在这里!”
永瑢抱着她的胳膊,低头沉默了一会道:“额娘要一直都在才好,我们来拉钩!”
沐瑶失笑,这个儿子感觉他十分成熟稳重的时候,总会突然露出一点孩子气的举动来。
不过她也不讨厌就是了,反而觉得这样的永瑢特别可爱。
两人拉钩后,永瑢这才放心下来,脸颊蹭了蹭沐瑶的胳膊,然后就去跟妹妹玩儿了。
说是跟妹妹一起玩,其实就是永瑢逗弄和盈。
和盈特别爱笑,怎么逗弄都是乐呵呵的,永瑢最喜欢看着妹妹的笑容了。
两兄妹很是一起培养了一会感情,永瑢这才回去做功课了。
哪怕他是得了乾隆的允许特意去参观了翰林院一天,第二天的功课也还是要交的。
甚至永瑢还要写一份参观翰林院以及修书的感想,然后交给乾隆。
沐瑶感觉这就跟小时候春游之后,也得写一篇游后感一样。
她那时候写个几百字就能交差,永瑢却不行,怎么都要写几页纸才可以了。
乾隆对永瑢的游后感看着还是很满意的,特许这个儿子平日有空可以去翰林院的藏书阁看书。
永珹知道后也想去,乾隆就没阻拦。
两个小阿哥都去了,永琪犹豫了一下也想去,但是想到藏书阁静悄悄的,跟着去之后,看着两人一坐就是一下午,都没人说话,永琪后来就不去了。
永琮倒是跟着永瑢一起去了,挑了喜欢的书来看,三个小阿哥安安静静坐在角落,偶尔有感兴趣的还做了一下笔记,倒是让经过的翰林院的人都忍不住微笑,还特意放轻手脚了。
永瑢一边看书做笔记,一边上课做功课,居然还抽空修改了玻璃的配方,试着做珐琅彩色玻璃。
也不知道他这个小脑瓜子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先是用白玻璃烧制玻璃胚,然后烧制成器皿的形状。
再把珐琅彩绘制在器皿里头,可以是山水人物,也可以是花鸟鱼虫,颜色极为鲜艳。
沐瑶一看就知道,这必然是乾隆最是喜欢的风格了,华丽又奢靡。
永瑢先是让工匠烧了一个珐琅彩的玻璃瓶,画的是鲤鱼跳龙门,蓝色波浪中的一条红色和金色相间的鲤鱼一跃而起。
透明的蓝色玻璃,里头是一条金色和红色的鲤鱼,在阳光下更为好看了。
反复烧了上百次才得了这么一件,永瑢可不是永璋那么脸皮薄的,直接屁颠屁颠送去给乾隆了,高高兴兴道:“这是儿臣让匠人试着烧的,想着珐琅和玻璃都是高温烧制,若是结合起来的话一定很好看,果然如此。”
乾隆看着永瑢把玻璃瓶放在桌上,在阳光下确实晶莹剔透,鱼跃龙门又栩栩如生的:“不错,你这脑瓜子确实好使,怎么还想去修书,不打算留在工部或者造办处了?”
要是留在这两个地方,永瑢也能随意让匠人烧制出有意思的东西来了。
永瑢就笑道:“儿臣对修书很感兴趣,也觉得烧制这些小东西很有意思。之前儿臣苦恼就问过额娘,后来觉得两者兼任也不是不行。毕竟烧制这个只需要一个配方,让匠人反复尝试就好了,修书却得儿子亲自来。”
言下之意,这两者都能兼顾,彼此都不会耽误了。
乾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不由笑道:“你这胆子不小,竟然还想一心二用吗?”
不过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