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装潢比奢靡小贵族的私人飞船还要夸张, 耀眼夺目的宝石点缀在金羽之上, 数不尽的幻想原料变成了璀璨的天花板装饰,银河流淌在沙发与窗幔,仿佛只手就能握住星河。
所有的主题房间, 也几乎一比一还原了各自然星的曼妙风景。
当然,为海lun诺顿这位风流贵族准备的房间, 悬空水床吊床之类的家具用品更是数不胜数。
姜雪和陆觉还记得一天前, 他们穿过维度裂缝后降落的地方, 是个多么荒凉衰败的海滨小镇。
那里留下的绝大多数都是老人, 年轻人用家里积攒几十年的钱换一张船票, 半幅勉强能用的机械装置, 怀揣出人头地的梦想, 坐上了去往繁华帝国中心区的黑船。
最后大部分都只能在黑街当见不得光的老鼠, 去拳台上赌命, 甚至去当边境的捡尸人。
老凯特一个开黑店的, 赚的钱连冰箱都填不满。不过也可能和他爱喝酒有关系。
帝国这些年的生态, 比姜雪想象中还要恶劣。酒水香烟都不便宜,只有电子多巴酚廉价得让人落泪。
也可能是因为老凯特坏得不够彻底,没有碰最赚钱的器官生意,不然姜雪留着给他的也不会是一冰箱的食物,而是脑袋上开的一个大洞。
平民们挤破脑袋也想去上城区博一条出路,却沉浮在天赋和机械进化的圈套里,最后被扒下值钱的机械零件,被摘掉器官,染上疾病。
最终被丢进满是逃犯的地下城,连骨头都被吃个干净。
姜雪知道,要是她没有和方亦舟跑去联邦,她大概也得做个在地下城搏命的小文盲了,一个打三个,最后因为被打劫反而能黑吃黑赚一小笔。
陆觉在旁边听得直笑,故意问她,那我呢?
姜雪叹了一口气:房间太小,只有一张床,只好委屈你和我挤挤。
陆觉明知故问:如果白天我去做学徒,晚上赚的钱不够当房费怎么办?
我以为,你每天晚上会把房费加倍付给我。
陆觉轻轻踹了她一下:看来你学得很快,希望等会儿在外面,你的表演也能这么好。
姜雪不和他闹了:海lun小时候的经历和我挺像的,都在地下城待过一段时间。
那里的人命运大都相同,只是死法不同。
侍者很快就来敲门,语气恭敬。
晚宴需要凭拍卖会的邀请函进入,您可以带上一位嘉宾。
海lun诺顿带着她如胶似漆的小夜莺出门了。
虽然每年都有几个顶着诺顿称号的人,但这毕竟是海lun诺顿的第一次亮相。
一般来说,被冠以诺顿这个姓氏的私生子都各有天赋,但眼前这个
这个海lun诺顿,似乎就只是非常有钱?
旁边穿着修身小礼服的男Omega,矜持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这难道还不够?比起那些争权斗利的家伙,她这种好色的小财主反而是最好的。
这种长相的Alpha,骗不到财,骗骗色也行,搞不好你肚子里也能揣一个小诺顿。
只可惜,她怀里有个一刻都没离开过的小美人。
远处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被沙发上的主人翁听到了。
你还挺受欢迎的。
陆觉正坐在姜雪的怀里给她喂葡萄,男O专用的礼服过于贴身,几乎是量身定制般勾勒出他身上的每一处线条,柔软的坚硬的,姜雪见过每一个样子的他,偏偏没有见过这种调调的陆觉。
葡萄新鲜饱满,陆觉喂完没几颗,手指上残留了不少汁水,微抬下巴,用莓果色的舌尖,一一将甘甜的葡萄汁水吮尽。他的目光纯粹得不需要一点演技:你要什么时候才肯标记我呢?
他的后颈上还有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漂亮的小夜莺说的是最终标记,他想要一个结。
姜雪手僵了一下,拍拍他的手背,挡住周遭隐晦的视线,语调拉得很有公子哥的派头。
那要等你做好准备了,宝贝。
姜雪一边说一边用宽大的手掌抚过黑色的蕾丝腿环,但抬眼的瞬间像是圈地盘的恶龙,逼退那些觊觎她所有物的视线。
倒是有几个心思不正的侍者,好像瞬间被蛊到了。
以及,眼前这个穿着白金色小礼服的家伙。
眼波流转的小山茶花,含苞待放,似乎鼓足勇气了才过来,只红着脸和小声姜雪攀谈。
陆觉有些不满的挑起姜雪的下巴,声音维持到第三个人正好能听见的程度:我一个还不够?
海lun诺顿三言两语哄好他,又刻意拉进了和小山茶花的距离。
我只是想请这位美丽的先生去喝杯茶,你不会介意吧?
她眉目多情,咬着情人的手指请求一场新约会,不出多时,就带着新认识的山茶花回到了卧室。
宴会上关注她的人不在少数,见此还在谈论:不愧是诺顿家的多情种。
实际上几个人一回到房间就开诚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