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对长月公主有意。
陛下想和南月联姻,但中意的人选是定南王二公子秦也池,而非三皇子。
陛下这是想借着共谱一曲,为三皇子和孙小姐赐婚,让三皇子彻底死心。
所此刻以,陛下这话,并非询问,而是圣旨。
三皇子不得不从。
很快,便有人取来玉笛。
三皇子站起身来,接过玉笛,目光从小花呆身上扫过,又望向孙清君:
孙小姐,可有想弹的曲子?
孙清君神色羞赧,愿随殿下。
三皇子神色清冷,微微颔首,好。平湘郡王昔年率军大破辽军,令人感佩,今日愿与小姐共谱《破阵曲》,聊表对平湘郡王钦佩之情,可好?
孙清君顿时脸色一白。
虽然平湘郡王昔年是武将,但她少时,父亲已经回京为官。
她擅长的是一些高雅之曲,对于那些打打杀杀的曲子,她并不感兴趣。
《破阵曲》她虽然会,却并不Jing通。
三皇子不等孙清君说话,便开始吹笛,孙清君无奈,只得跟上。
笛声抑扬顿挫、有金戈之声,可孙小姐的琴声却有些软绵,显然不谐。
众人神色各异,就在这时,笛声陡然转急!
霎时间,笛声如疾风暴雨、刀剑相击、战场厮杀,激昂振奋!
曲声落在人心头,让人心惊胆寒,如身临其境,亲赴战场!
孙清君情急之下,手上动作加快,锵的一声,琴弦断裂!
啊!琴弦弹开,击中孙清君的手指,剧痛之下,她忍不住惊呼一声。
琴声戛然而止,三皇子的笛音却不断。
他继续吹笛,笛声从猛烈激昂转而悲壮悠远。
仿若让人瞧见一场大战后,满地狼藉、尸横遍野。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笛声如泣如诉,如伤者悲鸣、黑鸦嘶吼。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一曲毕,众人久久无法回神。
平湘郡王站起身,他眼中含泪,大声道,好!三殿下心怀悲悯,这破阵曲不但奏出了战场厮杀的激昂,更道出将士马革裹尸的悲壮!
我敬三殿下一杯!
在场武将纷纷起身,敬三皇子。
三皇子回到座位,举起杯盏,一饮而尽。
黄柏赶紧命人悄悄将孙清君带了下去。孙清君咬着唇,面色惨白。
事情变成这样,淑妃僵着脸,再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方才一曲,孙清君完全无法跟上三殿下,还把琴弦给弄断了。
这,算个鬼的琴瑟和鸣。
皇帝心中叹气,他望了一眼三皇子,目光幽幽,心中既为三皇子的聪慧得意,又不免恼怒他的忤逆。
看来,三皇子早就做好准备,要在中秋宫宴上婉拒和孙小姐的婚事。
也罢。
方才他已经回绝了三皇子想护送长月公主回国之事。
要是现在下旨强逼三皇子娶孙清君,只怕这孩子要逆反了。
反正,长月公主马上要离京回国,届时两人不再相见,阿行便也会慢慢淡了心思。
散宴,待帝后先行后,众人依次离开望月轩。
三皇子眼瞧着木时白、青莲长老一左一右伴随在小花呆身旁,和她一同往外走,抬脚便要追上去。
不料,他却被快步走来的黄柏拦住。
让开。三皇子沉下脸,冷声道。
黄柏丝纹不动,他低头弯腰,恭恭敬敬道,殿下,陛下请您去紫华殿。
三皇子抿着唇,绷紧下颚。
他望着小花呆渐行渐远的身影,握紧拳头,而后抬脚去了紫华殿。
紫华殿内。
皇帝坐在榻上,皱眉瞧着三皇子:
你今晚浮躁了些,不过这点子事,便喜怒形于色,没了皇子的从容气度。
三皇子低头不语。
这点子事?
对他而言,这可不是小事。
他的小侍女,忽然变成了南月皇储。
如此一来,他先前那些筹划,全部不作数了。
你在想什么?收起你那些心思。事已至此,你和长月公主再无可能。
皇帝冷声呵斥。
三皇子皱眉不语,显然并不认可皇帝的话。
皇帝大怒,怎么,难道你还想和她一起?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朕的儿子、是大瑞朝的三皇子,你身负重任,绝不能被女儿私情迷惑。
三皇子缓缓道,父皇,在众多兄弟中,儿臣平庸无能,担不起什么责任。
皇帝冷笑,平庸无能?真的如此吗?阿行,你很聪明、也很能干。你是什么样的人,父皇很清楚。
三皇子又拜,我志不在此。父皇,儿臣只想做一只闲云野鹤。
绝无可能。你生而为皇子,就别想做闲人。你不为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