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晚上就没睡过一天的好觉, 赵璟笙连睡觉都不让她好过,两条手臂死死地把她揽在怀里, 男人夜晚睡觉体温高, 手臂劲儿又大, 她被抱着,又热又不舒服,翻个身都难。
就像窝在狮子爪子下的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白兔。
无耻。
变态。
老色鬼。
满脑子龌龊思想的脏男人。
赵璟笙在客厅结束了视屏会议,刚走进卧室就听见前方传来一连串的慰问。
老色鬼?脏男人?
他扯出一抹冷笑, 朝浴室走去。
睡个觉还要搂搂抱抱, 我又不是抱枕!顾筠翻了个白眼, 撕掉一片眼膜, 敷在眼睛上, 拿出小滚轮在脸上按摩,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很享受。
嘴上没有停下对某人的指控--
真是变态的没救了。
谁变态的没救了?嗯?
空间里突然多出一道低醇的男声。
顾筠继续闭眼, 按摩眼周消肿, 听到有人问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还能有谁,当然是赵璟笙啊!
空间继续安静下来,几秒过后,顾筠按摩的手倏地停止工作,她想到什么,飞速把眼膜揭掉,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男人正斜斜地靠着门框,双臂环抱,狭长的桃花眼不咸不淡地朝她这边看过来,他就安静地站在原地,也不说话,就是看她。
但越是不说话,危险的氛围越发浓烈。
顾筠的头上闪着一盏无形的危险信号警示灯。
糟糕。又大意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顾筠露出职业假笑,是在学校里对所有前来找她要联系方式的男生们露出的那种微笑。
赵璟笙淡声回:在你说老色鬼的时候。
..........
还真是毫不客气啊。
还有脏男人,嗯,还有变态。夫人不愧是文学系的,言辞很优雅。
顾筠算是发现了,赵璟笙的心眼估计比针尖还小。
她把滚珠扔一边,走两步到男人面前定住,仰着小脸,严肃地问:赵璟笙,你是不是打麻将很厉害?
赵璟笙怔了下,我不爱玩这个。
顾筠啧了声,惋惜地看着面前冷冰冰的男人,那你可惜了,你这么会杠,满桌谁能胡得赢你啊?
顾筠现在非常生气,看到这男人就来气。她连续失眠三个晚上,连黑眼圈都出来了,任谁都是忍无可忍,她现在已经是杀气腾腾的状态,若是面前的男人敢和她再杠一个字,她就和他......
拼了。
可是显而易见,面前的男人没有生气,甚至连一点点不愉快都没有,修长干净的手指伸过来,他掐了一把她的脸,细腻又软乎的触感很舒服,像捏碎一颗晶莹的果冻。
赵璟笙嗤笑,你这小猪,怎么这么聒噪。
他叫她什么?小猪??
杀气腾腾的,穿着儿童小猪睡衣的顾筠当场石化。
她发誓,这辈子绝不可能再碰这件让她尊严和纯洁灵魂都尽失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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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筠洗漱完,去衣帽间挑了一件青绿色凤蝶妆花罗旗袍,考究的剪裁勾勒出窈窕的身型。
她的骨架纤细修长,偏偏该长rou的地方一点也不含糊,丰盈又细弱,所以乍一眼看上去,会觉得她身段格外柔媚,春水一样温柔而缠绵。
换好旗袍后顾筠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她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挑一件小猪睡衣。
她每次上厕所不得不把衣服从中间剖开,把两只手先放出来,然后像一只活过来的丧尸钻出裹尸袋,这样穿脱都不方便的设计真的不是给小孩子找麻烦吗?
关键是,丝毫没有防狼功效。她就算是穿羽绒服睡觉,饥渴如赵璟笙依旧会把她当抱枕。
来到餐厅,家里的阿姨已经把早餐做好了,很令人惊讶,赵璟笙居然还没吃。
男人笔挺地坐在餐桌边,面前摆放着一盘鸡胸rou蔬菜沙拉,一颗水煮蛋,以及一份水果。
他进食的动作贵气又优雅,阳光投射进宽敞而明亮的屋内,将他整个人包裹进金色的灿烂中,画面美好得如一帧慢速的欧洲老电影。
顾筠瞄了眼他盘中的食物,哦豁,狗都不吃。
再看自己面前的那一份,是一碗牛rou酸汤早餐面,一颗可可爱爱的荷包蛋放在中间,阿姨贴心地为她洒了一把葱花和香菜沫,搭配加了桂花蜜的牛nai,以及一盘明显比赵璟笙那份更丰富的水果沙拉。
完美到她尖叫。
赵璟笙抬眼看了瞬面前的女孩。
很显然,她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妩媚风情,娇俏迷人,就连眼尾下方的那颗小痣都褪去了可爱,而变成了性感的利器。
惊心动魄的美艳让他不由多看了几秒,顾筠敏锐地注意到面前的男人不对劲,看我做什么?
赵璟笙不动声色地敛去眼底的迷恋,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