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筎风沉yin半晌:臣臣定竭力保陛下万全。
李琬琰听此回答,心骤然一紧,她直直看着何筎风,语气略有凝重:陛下是先帝唯一血脉,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李承仁病情反复的消息被李琬琰瞒了下来,多事之秋,她担心会因此横生枝节。
这些年,但凡李承仁生病,李琬琰都是衣不解带的在床前照顾,此番也不例外,她躺在床上,抱着李承仁入睡,她睡得不安稳,几番醒来,听怀中弟弟微沉的呼吸声,才又慢慢睡去。
早朝上,基本围绕着前线战事与京都流民安置几件大事商讨,唯一特别的,是今日御史中丞因病告了假。
若常日里,官员告病假是再正常不过,可是今日该是刘常怀回信的日子。
李琬琰心底隐约有几分疑影,她特意观察了一下萧愈的脸色,没觉出什么不对。
下朝后,李琬琰一边派人去吏部仔细询问御史中丞告假之事,一边在未央宫中等刘氏的消息。
不想日暮西垂,未等来刘氏,却先一步等来了萧愈。
明琴跑进来通传时,李琬琰指尖莫名瑟缩了一下,她未及反应,便见萧愈的身影出现在月亮拱门外,接着一步一步越走越近。
萧愈走到李琬琰身前时,见她还一动不动的坐在贵妃榻上,仰头看着他,眼底神情复杂,像极了强装镇定。
李琬琰仔细观察萧愈的神色,可他双眸中好似有一堵墙,将他真实的情绪全部掩藏起来,久别重逢,她根本看不透他。
不知王爷前来,有失远迎,明琴,替王爷上茶。
萧愈负手立于李琬琰身前,听她口中那句有失远迎,勾了勾唇,笑意不明:你是想说本王来得不是时候吧,这个时辰,本该是那些命妇进宫才对。
李琬琰闻言,右眼皮一跳,她避重就轻的回应:只是在宫中无聊,叫她们来叙话,打发时光。
本王听说殿下每每还赏赐不少。他盯着她,语中似有深意。
李琬琰听罢只问:王爷不会连这些小事也不许吧?
萧愈听着李琬琰的回答,见她不见棺材不落泪,他没耐心与她继续打哑谜,抬手用力掐住她的下颚:若赏赐些珍玩倒也无妨,但若混进些旁的,比如借兵的诏书。
他的语气陡然变冷,夹杂着轻蔑:就刘常怀的那点兵,你觉得你能成事?
萧愈话落,终于见李琬琰故作平静的神情崩不住,他看她逐渐变幻的神色,不禁冷笑:李琬琰,我当真是小瞧了你。
嘭一声响,明琴手中的茶盏碎在地上,她走进来看到殿中此幕,一时吓得哆嗦。
萧愈冷眼看向闯进来的明琴:滚出去。
明琴却被吓住,双腿一软,直接摔坐在地上。
李琬琰明显看到萧愈眸底,怒气之下掩藏的滚滚杀意。
茶盏摔碎,惊动了殿外的守军,霍刀带了两个侍卫进来,将摔在地上的明琴拖拽了下去。
没本王的吩咐,谁也不准放进来!萧愈眼底皆是戾色,他揪住李琬琰的衣领,犹似提了个小鸡崽子般,将她从贵妃榻上拽了起来,他拖拽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她,往寝宫深处的床榻上去。
李琬琰摔在床榻上,后脑勺无意磕在玉枕一角,撞得她眼前一黑,她忍着疼睁开眼,慢慢恢复的视线里,萧愈的身影逆光立于榻前。
这个时辰,寝殿内还未来得及掌灯,惨淡的光线下,他眼底的神色分外Yin鸷。
李琬琰后背生疼一片,她想要起身,费力撑着手臂刚刚坐起,肩上便一重,她再次被萧愈推倒,摔回榻上。
萧愈的身子跟着压下来,他扣住她的手腕,不允她半分挣扎,死死地将她压制在床榻上。
李琬琰,我真是小看你了。他又重复一遍,比上一句更咬牙切齿。
我原以为你是被你父皇教坏了,今日才知,原来你骨子里就是个不择手段,心如蛇蝎的女人。他见她偏躲着头,抬手用力掐住她的脸蛋,将她的小脸扳正,冷笑问她:在你原本的计划里,我是个什么下场?
若你借来兵,真能赢了我,是不是还打算像十年前一样,费尽心机,派无数人来取我性命,不见我的尸骨不罢休?
他话落见她不应,冷笑愈甚:刘常怀借了你兵,礼尚往来,你打算如何报答他?是摄政王位,还是宽衣解带任他消遣?
拥挤的床榻上,李琬琰面对萧愈的连声质问,没有一句是她能答出来的。
若她说,她此番不曾想要他的性命,只望他能折兵损将,大伤实力,退兵北去,他可会信?
他应该更相信这是她穷途末路的求饶之词。
我若不借兵,难道坐以待毙,等着王爷将李氏宗亲在我眼前杀个一干二净吗?难道要我看着至亲一个个惨死眼前吗?李琬琰红着眼盯视萧愈反问。
萧愈听了低笑一声,他指尖轻抚她的脸颊,这般姿态像是在说着情人间最亲昵的密语。
你不就是这般对待我的吗?
可他话说出口,却让李琬琰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