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上次梦中呓语着“要”,她当时没明白,昨夜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时那股清甜的味道,她滚烫的身子,和口里低低呢喃嘤咛的“要”究竟是什么意思。想不到这女人还挺直白。
昨夜她没上次那么难耐,可梦中对她做什么的时候,自己难免也有反应?估摸着是吧,反正她闻到了。
既然瞒不了太多,这女人最担心的是怕伤了她,对自己反而不在意。拿她自己羞羞的反应搪塞她的询问,应该奏效吧?反正她对自己的需求还挺坦然的。
确实奏效了,川兮怔了怔,未再逼问,转身背对了她,蜷起身子沉默了。
“我不会和胥壬丘成婚的,说过娶你,就只会娶你。”千也趴在她耳侧,看她静默的侧脸。她的侧颜,如谪仙俯望般高贵迷人,带着至高无上的气韵,“你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人,无人能比。”
“嗯。”川兮惊吓一场,情绪低沉,答的心不在焉。
“一会儿我就将我那便宜王姐和胥壬丘都撵走,不惹你生气。”
“嗯。”
“往后生气了就说出来,我又不苛待你,没的平白无故气着自个儿。”
“嗯。”
“不准难过,你眸泉无泪,常红眸充血,会伤了眼,看不到我了怎么办?”
“嗯。”
“嗯什么嗯,”这女人,根本没在听她说话,“以后不开心了就说,不准憋着!”她掰过她的头让她直视她。
“千千,分房睡吧。”川兮终于回神,神情低落,“我已早非少年纯净,伤了你身,污了你耳,都不好。”
她还是怕她自己太不可理喻,终究会无意识的对她做什么,或者说什么过分的话。
她开始嫌弃自己活了太久。成年人的思想里总因着太多的耳濡目染,遇到所爱后,沉睡的欲念苏醒,便无法纯洁。前世里的三三无意间撩起了她太多次情意,她已苏醒,若不在身边还好,而今日日面对所爱,她无法再沉睡。可此世的她不过十岁,她不能,哪怕是污了她的耳都不能。
千也听她话中带着对自我的贬低,心猛的抽痛。她太过年幼,姐姐活于世上九十载有余,爱起她来有多艰辛,她一直无法感同身受。
“你知兽族生灵成年后的殷情期有多难以自忍吗?”什么姐姐眼里美好单纯的形象,她不要了。这般想着,她咬了咬牙,贴到川兮耳上,低低说了句话。
川兮虚浮的眸光猛的一震,急急捏了她的肩,“待你成年,殷情期只得我来!”
千也咂了咂嘴。她虽说的过火了些,倒不至于真的饥不择食,可能让姐姐重新自信,她不介意夸大了说。
川兮活了这许多年,兽族殷情之月的事她自是听闻过,许是本就非兽族之人,自古传言又都是夸张的,对千也的话,她倒是半分没怀疑,十分入了心——细细算着千也成年的日子,默默记下了。
可她依旧坚持分房睡,这次是半分妥协的意思都没有,千也都将自己看过许多不良话本的事告诉她了,她依旧坚持。
千也这才发现,这女人不纵容她的时候,她拿她没有任何办法。以往她事事都听她的,那是宠着她,她才有命令她的本事。而今不是不宠她了,是溺爱过头,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怕自己无意识伤了她。
千璃一大早正等着饭菜上桌,没成想饭没等来,等来了气急败坏的王妹。
嗯?脖子上那是什么?
“千、璃!”“千、也!”两人异口同声,都咬牙切齿。
千也气的是她扰了她和姐姐同床共眠的日子,千璃恼的是她还这么小的孩子,川兮那女人竟然都下得去嘴,惨无人道啊!
“你给我回王宫过新祀去!把你的胥壬丘也带走,立刻!马不停蹄的走!”千也先发了脾气。
“我不走!你才多大点儿,毛都没长齐,竟然学会承欢了,你女人还是不是人!”千璃吼了回去。
“你胡说什么,我们清清白白!”
“你胡说八道,脖子上那是什么!”
“还不是你带的人,气到她了,我被咬你高兴了!”
“骗三岁小孩呢,咬能咬成那样?你咬我一个试试,牙印中间出的了梅花瓣,我立马回宫!”一圈牙印围着中间一瓣梅花,这一看就是嘬咬的,别以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只有这小崽子看过,那书都不知道避讳她们这些孩子,堂而皇之的放在最易拿的地方,个头儿够得着的谁没看过。
千也不跟她呛了,赶在姑姑晨巡回来前,赶紧回屋照镜子想办法遮一遮,走之前放狠话:“千璃你别给我嘴碎,让姑姑知道了我咬断你脖子!”
“我就要姑姑知道,你女人不是人,对小孩儿都下得去手!”
“你给我小声点儿!”千也扑上去掐住她,“别胡说八道,是你气到她了,她咬我来着,别的能干成就好了,我连嘴都还没亲过!”
除了对姐姐撒谎会心虚,跟别人她是行云流水。姐姐昨晚可不止亲了她,还惩罚的甚是用力,她舌头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