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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鸡的尾羽虽长,也不过尺余,一只土鸡也仅有三数,是以此后几日里,三三尽是到处捉鸡了。虽每每都弄的灰头土脸,但川兮受不得她撒娇,都纵容了。
说受不得也受得,每次都要佯装生气,享受一次她撒娇的亲昵。
看了看身侧不远处几个兵士背后箭筒里塞满的五颜六色的翎羽,川兮拉住还要去捉鸡的三三,“足够了,无需再捉了。”
“真的啊?那可以织了么?”三三兴奋的转身,摇曳了裙摆荧粉的锦纱。
她还穿着长离送的衣衫。
想起长离,川兮才惊觉已如此蹉跎了七八日了,这两日延天却日日催她赶路,每每只才开口,就被她冷声打断了,直到现下,她看着她裙摆的姿态,想起长离七日祭都过了,才发觉真的耽误了太久。
“等回了帝都罢,行路中多有不便。”川兮闪躲开眼,沉声道。
“嗯,好!那我们赶快飞回去吧。”三三不疑有他,催她赶路。
川兮有些发愣,没有回应她,直到她又钻进她怀里摇晃,“姐姐,坐信天飞回去好不好~”
川兮环住她,将下巴抵在她发顶,许久,幽幽开口,“好。”
你可知你急着去的,是何处,你将面对什么。
延天却安排的很快,即刻招了信天落地,不过须臾就上路了。
信天翱于长空,一日千里,朝着帝都的方向飞驰而去。
这几日走的一直是驻军领地,三三从没见过孑川的风景,她很想知道川兮生活的国家是什么样子。信天背上飞行半日,出了军营领地,她第一次低头俯瞰,满怀期待,可迎接她的,是比肩接踵的房屋,零落的翠Yin,连半山腰都是繁荣的炊烟人家,并无风光旖旎。
始祖言大国兴旺,自然发展。是以万年来,灵长族已人丁繁盛到而今盛况。
三三很是震惊,歪头眨了眨眼,想问川兮为什么,下方突然传来兵器交撞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川兮正犹自低落于要归宫了,听到动静回了神,越过信天翼羽的间隙俯望过去,不禁皱了眉头。
是延天却的弟弟延天列带领军队在对敌,不知是谁人作乱。川兮看着下面一片混乱的场景,脸色转而凝重。
她为取药灵离任三月,孑川应是有许多趁机兴兵作乱的贼寇,她没有身在其位,以国佑之圣震慑民众,这些人就胆大包天了。
延天却观望了一会儿下方的战事,回身道与川兮:“无碍,是天列在镇乱。”
川兮极目远望,孑川帝承受伤,族内可不会只这一处祸乱。她此后回帝京后定也是要留在宫中,无法出来镇乱,延天列既非国佑又非天选佑将,无法震慑民心,会面对更多宵小。
她思量片刻,转头看了延天却,“等回到帝都,你便去帮你弟弟罢。”
他现下还未接任攘外军务,佑将的身份先拿来镇压国内sao乱,再好不过。
“兮儿,我需陪你。”延天却皱了眉头。他想陪着她,就她现下和药灵的关系,日后痛苦可想而知,他想在她身边。
可川兮并不需要他,“天却,天下为重。”
“列儿他可以,还有其他辅将都可以,孑川并非只你我二人。”
“你身为天选佑将,身份圣重,更具威慑,有些乱臣贼子有所顾忌,兴乱便能少些。”
“兮儿,边关无佑将一载有余,依旧可以支撑,其实这个身份并非必不可少。”延天却依旧执着,“可你需要人陪着。”
他一意孤行,川兮已然愠怒,凛了眉峰,“已儿重伤命在旦夕,不臣之人此时皆都卯足了力气造反,孑川定是内乱不断,延二少将一人无暇顾全了去。本宫这国佑之身不去镇乱本就着人诟病,你既身为佑将,又是…”她顿了顿,有些不想提起,“又是本宫未婚夫婿,却只道儿女情长,不为本宫分担国安,让本宫如何与万民交代?你我婚事如何得天福佑!”
延天却见她生了气,低头沉默听着,听到她第一次亲口提及他‘未婚夫婿’的身份,心下生起暖意,抬头欣喜的看向她,终是应了声“诺”。
一旁三三听到那句‘未婚夫婿’,也有触动,她猛的转头看向川兮。
“怎的了?”因着提及这恼人的身份,本就有些心烦意乱的川兮紧着眉毛问道。
“你们是夫妻?”
“不是。”川兮冷了声线。
“未婚夫妻?”三三挪到她正对面,认真的看着她。
“……是。”川兮犹豫了一会儿,才沉弱答了。
她一直想的都是她们没有未来,她会伤了她,甚至会害死她,却是忘了还有延天却这个联姻的存在。她不知道该怎么给三三交代,毕竟她们现下并未明了关系,此生都不会明了。
三三给了她交代的方式。
“你不能嫁给他!”
她强硬的反对,带着恐惧,并非生气,川兮有些疑惑,“为何?”
“我大姐,还有我大姐说的同乡,她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