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怎么会允许女人当家主呢?
但她就是让他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世界不允许任何人违逆它的想法,抑或是她的想法。
——“但是你并没有做到啊?”
——那你还能做到什么?
加茂澄夏没有掩饰她的兴趣,但伏黑甚尔将她眼里的事物看得很清楚。那里面没有其他那些女人看他时的物欲,充其量是对一件工具能否称手、是否能合她心意的评估。
一如她对那只在无数同类的死亡中脱颖而出的特级咒灵那样轻飘而虚浮。
天与暴君在那双暗沉的红眸的注视下倾身,半跪在满身尘土的人面前,俯首吻上地上的人裸露在空气中的足踝。
他抬起头,看向自己在那片赤色的深潭中的倒影,轻笑着开口。
“既然那样的话,不妨换一只试试?”
加茂澄夏或许是想养一只宠物,而世界为她挑选的并不符合她的心意。
准确地说,是“其他任何人”选出来给她的,她都不会满意。
厌恶枷锁的人,却无往而不在最无法摆脱的枷锁下——所以任何的事物对她而言都不过可有可无的玩具。
但是既然她选择了让他来卷进其中,那么他赌对对方而言,自己具有一定的价值,或者说一丁点的与其他玩具区分开的细微之处。
逢赌必输的男人朝着世界的荷官投注了他全部的筹码,这大概是他人生中能遇到的最大的一把豪赌。
“就算输了,也不过是一无所有”。而他原本就一无所有。
但只要赢了,就能拥有一切。
连世界都无法得到的对象,还真是史上最难的挑战。
所以,又怎么让人能够拒绝得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伏黑甚尔的脑内构图:
利用 利用 赌博
利用 加茂澄夏 利用
金钱 哄骗 利用
你:很好,录用了。
#关于两个脑子里都没有正常价值观的人遇到一起
第34章 第二幕
0.
杀死一只知更鸟。
1.
“救一个人,还是救所有人?”
你以为这种老掉牙的笑话不会再有人讲了。
金发的少年懒洋洋地抬眼。
“死亡难道不是最好的恩赐吗?”
为什么要救呢?
他们只会等待别人拯救吗?
2.
“您、您真的要帮助我们吗?”
园田茂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人,在最初的惊异后便是猛烈的狂喜。他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去握住对方,却在对方身后的高大男人的眼神中僵在半途,讪讪地收了回来。
他对面的人并没有将注意放在这种细枝末节上,贴心地略过了他的尴尬:“当然,我不是已经站在这里了吗?”
金发的少年摊开双手,周身的气场显得无辜又无害。
御三家之一的继承人纡尊来到这种地方,所为的不是打压他们,而是要助他们一臂之力。
他的周围没有其他任何附庸,没有那些视他们为害虫的咒术师,有的只是为他们放出消息的黑市中介人,和另一位非术师随行。
园田茂听说过对方。作为咒术师当中最Jing锐的新星之一——特级咒术师,加茂澄夏。
一位作为咒术师而言离经叛道的异类。
“我虽然是咒术师,却也无法认同这种为了自我生存就破坏自然发展的自私行径。”
但是无人能对“他”说“不”。
如果他真的能够如他所说的那样出手的话,想要抹消星浆体的存在轻而易举。
但是,他这么做又能够从中得到什么呢?
3.
喂,你确定加茂家的这位没事吗?
孔时雨在后面听得目瞪口呆。从伏黑甚尔把人带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想法了,直到听到对方侃侃而谈的时候他才猛然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有多诡异。
一旦星浆体死去,如果天元因此失控,可能难以维系下去的就会是整个人类社会。可以说抹杀星浆体是完完全全的自毁行为。
对于御三家的继承人(咒术师)来说,这种思想(牺牲自我)过于超前了些吧??
“那又怎么样呢?”前面的人仿佛不回头就知道他在想的事物。
你的唇角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弧度,说着足以让在场的某些人将你视为知己的内容:“若是放任那种事情发生,未免太可怕了些。被不明不白地玷污的神明,还能算得上是属于你们的信仰吗?”
“与其让那种难以忍受的事情发生,倒不如同星星一同陨落——多么纯粹而崇高的爱意。”
简直让人忍不住遗憾,要是拥有这样完美的模范粉丝的是你就好了。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穿着黑色长风衣外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