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说完,丫鬟便把那朵开的最大最好的月季摘了下来,踩着花丛走回来,身后踩倒了一片月季,走回来把花朵亲手奉上。
没能制止她折花,玉黎清垂眸,没了赏花的心情,准备离开。
我好似没在京城中见过你。燕王妃喃喃道,你是哪家的丫头,叫什么名字?
玉黎清从容道:京城中门户多的是,娘娘也不见得能认得全,俗名恐污了娘娘耳朵,小女子就先告退了。
给我站住。燕王妃喊住她,对这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心生怀疑,今日可是为怀王接风洗尘的宴席,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你若不愿报上家门名号,我便叫人了把你赶出去。
我玉黎清侧过身子,犹豫着要如何脱身。
她不能把门户姓名告诉燕王妃。
再过几日就要离开梁京了,若是在这个时候暴露了身份,一定会被人盯上,说不定她的船也会沉掉。
她越是不回答,燕王妃就越是怀疑,步步紧逼,连姓名都不敢说,难道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还是说,你是哪家的侍妾,知道自己身份低贱,所以才不敢说?
这两样,玉黎清都不认。
我先告退了。她转头要走,却被燕王妃扯出了袖子,转头去看,若若也被那个丫鬟给拦住了。
眼看着就要纠缠厮打起来,一旁主路上走来厚重的脚步声,轻松道:燕王妃何必咄咄逼人。
听到那声音,玉黎清和燕王妃都愣了一下。
燕王妃先松手转过头去看,开心地唤了一声,王兄?
看到怀王走过来,她那还有心思跟一个无名的小女子纠缠,迎上去热情道:本以为王兄还要过一会儿才到,没想到这么早就过来了。
对比她的热情,李辉明显冷淡的多,燕王妃都过来了,本王怎么能不到呢。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侧,玉黎清缓缓转过身去,瞥见了男子一身沉稳的藏青色劲装,屈身行礼,参见王爷。
本以为要在宴席上才能见到人,没想到会在这种境况下重逢。
她不敢抬眼看他的脸,趁着燕王妃不在身边,赶忙说,王爷和燕王妃说话吧,小女子就先退下了。说着就要离开。
燕王妃在她身后呵斥,你给我站住,怎么老想着跑,难不成真的来路不正?
燕王妃何必苛责。李辉轻笑道,她是本王的朋友,今日是本王邀请她过来的。
是王兄的朋友?
闻言,燕王妃上下打量着娇软纤细的小姑娘,心想着王兄离京十多年,如今早已成年却还没娶妻,这回上京也没听说他带着什么女子在身边,在京中哪里来的朋友。
瞧这小姑娘生得水灵,王兄又常年在军中,难免心向娇娘,难不成是
在这关头,她家王爷深陷罪责不好脱身,若是能得到王兄的支持,那就是如鱼得水啊。
燕王妃的脸色刷一下就变了,笑盈盈的看着她,关切道:是我失礼了,不知这位姑娘叫什么姓名,是哪家的?可否婚配啊?
听她问这些,玉黎清低头不语。
想不通这人的脸色怎么会变得这么快,难道怀王是什么很厉害的人物,才让燕王妃上赶着巴结。
燕王妃又说笑了。李辉打断了燕王妃的关切,随口说,丞相夫人好像在找你呢,王妃不过去看看?
燕王妃是过来人,听他这话便知道王兄是嫌她在这里多余了,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应声道:那我就先过去了。
待燕王妃带着人走远,玉黎清才总算舒了一口气,再次对怀王道谢,多谢王爷解围。
李辉伸手去扶,微笑着看她,何必客气,从前不也说了,你唤我刘辉,我唤你黎清,你我是朋友。
玉黎清直起身子,还是不敢看他,支吾道:可我不能直呼王爷的姓名。
小姑娘生的娇小,这会儿在他面前就像只受惊的小兽战战兢兢的,碰一下都会打哆嗦,看着可爱,意外的惹人怜惜。
手掌从她手臂上滑落,轻柔又带着体温的触感让他难以忘却,他开朗道:你如今也该知道,刘辉并非我本名。
嗯。玉黎清缓缓应声。
李辉又道:刘姓是我母亲的姓氏,我出门在外便用这个名字,并非故意欺瞒你,还请你不要因此对我生分了。
我,没有。她本就把他当成一个路遇的点头之交,本就没有多熟络,又何谈生分呢。
越是看她这样拘谨,李辉心里便越痒,他想看她不设防备,发自心底的笑颜,就像在船上那几日,她明明不清楚他的底细,却还是处处招抚,能与他品茶赏景,聊一聊人生百态。
本想着再见几面,慢慢把身份告诉她,没想到入京之后小姑娘就像把他忘了似的,他派人在那巷子里等了好几天,一直都没等到她。
后来派人去查,才知道黎清早早的住进了宁远候府里。
能跟那兄弟二人扯上关系,黎清自然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所以他才亲自写了请柬过去,期盼着能在今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