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受虐狂是吧,穆君桐的臂慢慢抬起。
秦玦有所察觉,身体一顿,但意识到她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攻击动作,只是抬手而已,便没有阻拦。
她环住了他。穆君桐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声线的颤栗:因为轻点也可以变成吻。
方寸之间,他们像两只示好靠近的猫。
她问:你想试试吗?
秦玦没有回答,但她听到了他明显加快的沉重心跳声。
明明是为了争取时机,她却不受控制地感到了强烈的羞耻。美人计吗?倒也不算,毕竟秦玦好像才是应该使美人计的那个。
她试探动了。浅浅动作,却让人神昏意乱。
他的身子绷直,即使是向前倾身,绷直这个动作仍然让他变得高了一些,一分离,他又立刻矮下身子,鲜廉寡耻地贴上她。
原来不只是杀人会让人血ye沸腾,不只是血ye才是温热的他新学到了知识。
穆君桐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了慌乱,她明白千般万般不该分神,但她仍然像嗅到了药草味道一样感到到短暂的晕眩。
他的发丝冰冰凉凉的,触感似上好地绸缎,她不断地试探。他有样学样,双手在身侧滑动了一下。
心跳声、脉搏声,还有轻微作响的耳鸣声。
很短的时间,却被无限地拉长。
突然,她抬头,不留情面地撤离。
从他发冠上抽出的短暂成功地抵在他的颈后。
秦玦没有动作,轻轻抬眸,琉璃珠似的双眸依旧澄澈,水光潋滟。
他没有太大的反应。
穆君桐的手用力,短暂刺破皮rou,再用力就能刺破他的血管。
她屈膝,把双足挪过来:给我解开脚环。
秦玦双唇上的殷红艳色尚未褪去,他问:你是在威胁我吗?
穆君桐实在是破罐破摔了,反正她是绝对不想和秦玦成亲的,任何一个可以胁迫他的机会都不想放过。
她答:是。
秦玦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微微动了一下,穆君桐直觉不对,刚刚蹙眉,一股寒意就直逼脊梁。
有刀抵到自己的腰间那是她捆在大腿外侧的刀。
在她手掌在他头发上找机会时,秦玦的手同样在她腿边滑过以拿走她的武器。
他有样学样,将刀尖逼近:那我也要威胁你。
穆君桐抵在他颈后的短簪没有撤离,但也不敢有进一步动作:你要威胁我什么?
穆君桐清楚秦玦不会杀害她。她之前以为秦玦召她回来是为了报仇雪恨,但他并没有伤害她,反而表现得奇奇怪怪,甚至堪称纵容,似乎有很多困惑等待解答。
那么现在情况就很尴尬了,两个人都不会杀死对方。一个是不想,一个是不能。在死亡面前,任何伤害都算是小打小闹。
她也很想知道秦玦会伤害她到哪个地步。
秦玦抵在她腰后的刀锋滑动了一下。
穆君桐没有畏惧。捅伤腰不会死,捅穿颈部大动脉会致命。
秦玦嘴角无奈地拉了一下,似乎感到了无趣,他回答穆君桐的问题:我要威胁你不许动。
这句话像稚童玩闹一样,有种过家家酒的诡异感。穆君桐嗤笑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动作,秦玦就忽然凑近,贴上了她的唇。
穆君桐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敢?!
穆君桐脑海里闪过的第一想法是这个,她还抵着他的命门呢!
她的手跟随秦玦的动作挪动,短簪分毫不离,可仍没有刺入。
在碰到时,她脑海里闪过了第二个想法:看来秦玦已经知道自己不会杀他了,有恃无恐。
两个念头闪过后,穆君桐觉得自己应该推开他,还没来得及动作,他就已经撤离。
伤口裂开留下的血珠被带走,他眉眼弯弯地看着她,一字一顿解释道:我的。
完了,穆君桐感觉他不仅疯了,而且还有点傻。
她咽了咽口水,血那么难吃,一股铁锈味儿,谁稀罕啊,还你的我的。
但她并没有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情,秦玦是看着血珠的位置说的这句话,同时,也是在看着她。
没意思。
她把抵在他颈后的短簪撤走,秦玦跟随她的动作,同样撤走匕首。
看秦玦的样子是不打算还了,他撇撇嘴:衡元给你的?差劲儿。
穆君桐气到不想回答。
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抬脚,狠狠踹向秦玦。
铃铛叮当响,秦玦格挡住。
他捉住她的脚,顿了一下,指腹稍微摩挲了一下,穆君桐一愣,连忙想要收回,他却不由分说,将她的脚塞进了被窝里。
穆君桐傻了。
他沉默了一下,解释着刚才那个顺手的照顾动作:脚凉。
也不知道当年那一年的家务奴役带给了他什么,他身上竟然还有这种细腻照顾型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