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笠扬也接话, 是啊,姑姑, 说不定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要来京城。
来京城, 就一定要告诉我。钱氏用帕子按着眼角, 极力忍耐着情绪。
这还真不算是多愁善感,京城和扬州隔着很长的距离, 且在虞平生退下来之前,她很难有机会再回家一趟。山高水远,不再年轻的他们在余生还能见上几面?
直到钱家的马车消失在视线当中,钱氏仍旧固执地张望着。
虞念清陪了她一会,陪她说了很长时间的话, 笠扬过不了几年, 应该就会下场考试, 若是能取得一个好名次,舅舅家说不定就会来京城安置。
钱氏听了这话,心情才好上一些。她看着不知道何时变得空空panpan荡荡的院子,最后叹了一口气,我如何不知道,等我缓上一会就好。
虞念清是等到傍晚才回去的,等看到屋子里的男人时,她的动作还下意识顿了下。
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自己已经成亲了,屋子里多了个男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梁知舟率先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披风交给身边的丫鬟。盈月和小满对了个眼神,在自家夫人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就已经低着头退下。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下一秒,虞念清就陷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梁知舟从后面拥住了她,双手揽着她的腰,埋头进她的脖颈间,却沉默着没有说任何话。
灼热的呼吸一下下喷洒过来,带着一种浅淡的香气,泛起一股痒意。
她不自在地缩了缩脖颈,然后问: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嗯,有些不开心的。男人说这话,就吻她的脖颈,一下下轻抿着。
今年梁知舟原本是要和她一起去送钱家人离开,谁知道临时被留进宫里。他这个身份地位,能让他不高兴的人不多,她下意识以为是皇上又给了他什么难办的差事。
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尤其是这位君还是一位能折腾人的。
这么想着,她倒是没有及时放开他。
谁知道这让男人的动作一下子放肆起来,沿着那根青色的脉搏辗转往上,轻轻咬了咬她的下巴之后,就对着她的唇亲了上去。
男子身上那种特有的雪松的便铺天盖地压了下来。
动作上带着几分急切。
她被迫朝着身后靠去,柔弱无力地靠在男人身上,下颌却紧绷着。
然后不断沉溺、沉溺。
脑子晕晕乎乎时,她突然瞥见摆放在不远处的铜镜。
铜镜中男人的身形高大,拥着身前格外娇小的姑娘。
小姑娘满脸绯色,眼眸像是被润洗过一般,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媚色,连她自己都觉得脸红心跳。
丝毫认不出来,这个人就是她自己。
那种羞耻感便从头灌入,瞬间将她淹没,连手脚都蜷缩在一起。
分开时,她一下子推开男人,转过身子去忽略掉那面铜镜,你
你了半天,她都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两人对视着,准确地来说是她瞪着面前的男人,她疑心他又是找借口然后对她
或许是她的心思过于好懂,笑了声,牵着她的手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没有骗你,确实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他动手,提起桌子上的茶壶给两个人倒了一杯水,才说:京城中不知道从哪里传出风声,说是你命格好,能旺身边人。可能是圈子不同,这件事情一点没传到这边来。
她没听明白,这怎么了,难不成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再者说,这也不是什么坏名声。
可若是皇上知道了呢?梁知舟看见对面的女子笑容顿了顿,垂下眼帘,目光顿时深邃起来。
虞念清见到他的表情,猜想事情要比自己想得棘手很多,忍不住问了出来,难不成是有人故意说出来的?
是太子。他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她大概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还是为了幽州的事。
她在幽州呆过一段时间,自然也知道幽州冶炼的案子中太子收了不少的贿赂。案子上报给朝廷之后,虽然明面上太子像是没有受到什么惩罚,但是太子一党的朝臣被罚了下去不少。
太子这边可以说是元气大伤。
不然太子妃当初为什么会刻意针对她。
他是想给我一个好名声,将我捧得高高的。若是所有人都相信了我是命格好的人,只怕日后我身边的人出了什么意外,都能够将我瞬间摔下来。虞念清想了想,忍不住问,可是对付我,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她倒是将自己的位置看得很清,就算她惹了非议,也影响不到朝廷上的事。
但要是你名声坏了,那多半不能主持镇国公府,这其实相当于给梁景明机会。在提到梁景明时,他装作不动声色朝着旁边看了一眼。
这么说倒是能说得过去,尤其她还是虞家的女儿,顺便还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