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拔剑,朱长老丝毫不惧,不紧不慢揭发他们的罪状:“徐平宽,子车良,当年楚恒的事,你们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徐平宽子车良尽皆变了脸,徐平宽尤为心虚:“你莫要胡言,楚恒自甘堕落入魔,仙门百家一同围剿,他杀伤了千名弟子,死有余辜!”
“好一个自甘堕落。”朱长老诘问子车良,“子车掌门,当真如此吗?”
子车良嘴唇翕动,答不出半个字。
朱长老潜伏青霄这么些年,南斗与青霄交好,况且徐平宽是个酒后无品的人,关于当年的事,早就被朱长老套了个干净。
“天魔血魔岂是一般情况下能够觉醒的,若非旁人‘辅助’,心神不稳,又怎会入魔?”朱长老道,“子车良,你在得知亥既真人要将掌门之位传给你楚师兄,很嫉妒,很着急吧?”
子车良握紧拳头怒斥:“休得胡言!”
朱长老笑起来,Yin阳怪气道:“别藏着掖着了,你是亥既真人的私生子,亥既真人却偏爱楚恒,你心里定然很不平衡吧?所以你才会对你师兄下了毒手!”
子车良面色惨白,“我没有,我没有!”
安俊道:“你这狂徒,休要诬陷我师父!”
朱长老看向徐平宽,“青霄灵药至宝,化虚丹,食之可使人延年益寿,修复全身经脉。但这化虚丹若是与南斗的无心丹相结合,便能让人气血逆行,灵脉错乱。”
徐平宽身形微晃。
“楚恒天资聪颖,鲜少用药,当年百妖境一行,楚恒为救元瑶,意外受伤。元瑶救人心切,你向张真人讨了化虚丹,借花献佛,其实早就与子车良合谋。”
徐平宽:“你、你胡说!”
朱长老自顾讲自己的,“子车良便也给楚恒用了无心丹,致使楚恒伤重之时走火入魔,虽然堪堪稳住了,然而天魔血脉,又岂是那么好压制的。所以,我派了我的两个徒儿前去相助……”
说到这里,朱长老没了半点笑意,脸颊肌rou微微抽动,如狼似虎打量这一圈人,“我的两个徒儿,名为齐烨与华秀,他们是魔修,也是一对道侣。多年来他们潜心修炼,从未杀过一个修士,天水宗的弟子,奉行的是人不害我我不害人。”
“我恨哪,如果不是我把他们教得那么好,又怎会惨遭毒手。不过话说回来,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与楚恒相交,成为朋友。”
“我派他们去,本是为了接楚恒回天水宗,楚恒执意拒绝,他是正道弟子,有自己的坚持,我可以理解。我给他时间。于是我的两个徒儿想方设法为楚恒稳住天魔血脉,什么诱他入魔,都是你们这些鸡鸣狗盗的仙门正道编出来的谎话!”
“眼看楚恒的天魔血脉即将稳定,子车良你又着急了是吧?”
子车良连连倒退,身形晃动,苍白地辩解:“不是的……不是的……”
朱长老苍凉悲笑一声:“可笑楚恒直到死,都不知道是他平日最要好的师弟算计了他。他爱人的师兄,也千方百计地想让他死。”
楚孤逸听得失神,望着徐平宽,望着子车良,“是这样吗?”
徐平宽汗如雨下,憋出一腔怒吼:“我没有!我没有!我拿化虚丹有错吗?我怎么知道子车良对楚恒做了什么,与我无关!”
朱长老冷笑:“好一个与你无关?难道楚恒与两个魔修交往密切不是你散播不出去的?楚恒有天魔血脉不是你通知其他仙门的?围剿楚恒不是你组织的?”
“……”
“桩桩件件,你比子车良可上心多了,就怕楚恒不死,你得不到你的元师妹是吧?”朱长老拆穿徐平宽最隐秘的心思,“可惜,你元师妹这一生认定了楚恒,肚里已有了他的骨rou。”
徐平宽怒极,恨极,羞极,诸般滋味杂陈,混成一口沙子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真相太令人匪夷所思,安俊已然痴了,不可置信地问:“师父,这是……真的吗?”
面对爱徒的眼神,子车良张了张嘴巴,无法再为自己辩解。
朱长老振袖指着他们,“少主,你看清楚,他们不仅害你道侣,更害了你父母啊!”
楚孤逸本是垂着眼睛,此时缓缓抬起脸来,眼尾幽蓝火焰已彻底显现,瞳孔紧缩,隐隐透着血色,“师父,子车叔叔,是这样吗?”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这样叫他们。
徐平宽摇摇欲坠,竟宛如疯子狂吼乱叫:“不是!不是!楚恒入魔,难道不该死吗?当年我看你可怜才收你入青霄,你就是这样怀疑你师父的吗?”
子车良嗓音嘶哑:“小楚,你要相信,我从未,想让你父亲死。”
“相信?”楚孤逸字字泣血,“你告诉我,要我如何相信?你们又何尝相信我了?”
他抱着贺凉水站起来,风雪猎猎,他挺立如修竹,而周身布满棘刺,黑沉沉的气压自脚下平地而起,席卷四周。
“我说我不会入魔,你们不相信;我说贺先生不是贺冽,你们也不相信。我与贺先生不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