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言语跟酒吧里调戏别人的没两样。谢知年额头的绷带很明显,压抑着内心里的爱意:邵静音说了一句你别多想,他不缺床伴,更不缺一懂事的床伴。谢知年越这么说,面目越来越扭曲,骄傲的外壳脱下,遍地狼藉什么都不剩下。
请不要拿我当玩具,玩具也有自己的感情。
“明天我来看你。”
邵静音叹口气,看在谢知年份上原谅他。
谢知年闭上眼睛,寸衫的纽扣掉落,笑眼盈盈:“行,我明天一定把你伺候舒服。”
邵静音眉头皱地更紧,连声音都有些冷淡:“我是把你摔疼了,没经过你允许,冒昧地触碰你,我承认是我的错。我不想跟你说什么难听的话,别忘了我也是个商人,商人最看重得是价值和利益,我给你台阶下你非要上。”
谢知年刻薄又尖酸,讥讽地嘲笑:“你踩着别人不挺容易。”
“狐狸尾巴藏不住了,邵总装什么深情,我得寸进尺那又怎样?”
邵静音眉心痛苦:“无理取闹。”
谢知年缓缓开口:“我是在无理取闹,刷着你的存在感,我是低贱的命。”
“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公平的,你天生下来在罗马,我生下来在噩梦。世界还是公平的,你也有这辈子得不到的东西。”他说完笑着闭上眼睛,憎恨又可恶,仿佛在说「我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你」。
邵静音说不出话,瞳孔漆黑,似有乌云翻滚:“你不觉得你的观念是不可理喻的?”
谢知年喃喃:“不可理喻又如何?我为你发疯,在你给我打电话要我删除微博我就疯了。”
邵静音后退三步:“你说什么?”
谢知年叹息:“把门带上。”
邵静音关上门,他Yin翳森冷,面色难看。
他自己错过了什么东西。
他知道自己珍藏的幸福丢失,他想要的情人并非床上的,他想跟谢知年谈心上,身心正如谢知年所说身在前心在后,他有太多问题想问。可看在板上钉钉的事实面前,一切都要在眼前,他却推开魔怔中的谢知年,来到书房里泄火。
什么叫做派你来惩罚我?谢知年已自己认为低贱,他从未轻视过对方,又怎么会在心理暗暗的歧视对方。
邵静音掩饰不住火气,通通暴发出来,想着谢知年眼神。
谢知年像是自暴自弃,双眼空洞:“请别把我当玩具。”
没人喜欢做别人的附属品。
谢知年难道认为他是附属品,而自己看上谢知年是因为好玩。
邵静音不能看见谢知年流泪,他责怪自己吃错药。他真没想到对方三天真的会等自己,照他人所说的谢知年等自己回来,也是想和自己冰释前嫌,他说出那些话后悔。
到底为什么又卖自己的消息,不得已周旋在你身边?
邵静音想起谢知年无助,他脑袋一疼,按在桌面。
床榻碰到谢知年后脑勺,邵静音耳膜里被人用开水灌入进来:沙皮。
他在资料上从未见过这名字。
邵静音耐心地安抚着谢知年,想到这人哭的一下午,毫无血色,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心软的是自己,想报复的也是自己。
还有种可怕:他不知道什么事能值得对方哭一晚上?
邵静音叫人调查谢知年资料,交代完后他又觉得自己也蠢,还在替谢知年找借口。
“说好了要折磨你,为什么心疼的还是自己?”
邵静音扯着嘴角,微红的眸中写满不甘。他穿着的浴袍,胸膛的温度冷至零度。谢知年这三年在和自己分手后没与别人交往,他想谢知年应该没变心,不然也不会伤心。
没过一会调查的资料传来。
照片里面的主人公不是谢知年,而是一位正在拍毕业照的女生,而谢知年只是从女生身后路过,穿着校服,那模样比现在还要生人勿近,他旁边站着几女生递出礼物。
周旋:穿着崭新的校服还说需要钱。
谢知年破格录取的,私立高中的校服更贵。
邵静音放大仔细看,他观察到谢知年穿得鞋子,鞋子和校服格格不入,牛头不对马嘴,上面沾染着黑色的泥泞,后跟部分已拉开一条细微的线,和送礼物的几个人的鞋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邵静音皱着眉毛,他也不清楚想什么,思绪飘远了。
后面传出的照片也已经明晰。
邵静音后看着谢知年的同学录,某女生打抱不平,说谢知年一条私自带宠物进学校被罚了Cao行分。
他这才明白谢知年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邵静音握着手,他看见那黑狗浑身脏兮兮的,黑色的毛发里露出无辜的眸子,眼神和第一次见谢知年局促联系起来,不会用热水器,不会坐电梯,那人以前生活过的很苦。
他把谢知年带上云端,又打入地狱:自己送的狗和那只很像。
邵静音强迫自己冷静:“你还有没有查到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