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九霄本来正躺在椅子上吃荔枝,听到这话剥荔枝的手一顿,颇有些为难地说:“这……”
仇九烛问:“是时间太久,找不到了吗?”
应九霄把荔枝往桌子上一放,道:“没有,你等着。”
然后人就没影了。仇九烛不解,看着还尚在房内的穆竹问:“就是借个笔记,大师兄为何这般为难?”
穆竹回答道:“因为殿下听课从不做笔记。给您的那崭新如初的课本就是他的。”
仇九烛:“……”
本来听过穆竹的话后,仇九烛就不指望应九霄能拿出笔记来,他都做好准备去求班里的那几个同学了,没想到应九霄消失一炷香后还真带回了一摞笔记。
仇九烛看到那撂在桌子上的一打笔记本,随机抽出一个翻开封皮。果不其然上面写着“任虚”二字。
应九霄躺在椅子上继续剥荔枝说:“那家伙虽然古板,但学习可是一流的。每门功课都是佳。你抄他的准没错。”
想到任虚师兄平时讨厌大师兄的那个劲儿,这笔记借的应该挺憋屈的吧。仇九烛在心里默默地给任虚上了柱香,然后便正襟危坐地开始抄笔记了。不过在这之后又有一个疑问埋在仇九烛心里。大师兄上课从不做笔记,还经常逃课,那他是怎么结课的?
后来穆竹解释道:“太子殿下虽不做笔记,但是每门功课都能压线通过。老师要求佳结课,他就能考成佳。老师要求合格结课,他就能考成合格。每次考试,在通过线上绝不多考一分。”
听完穆竹的解释,仇九烛觉得应九霄的形象在他心里又高大不少。控分什么的,比门门拿佳简直不要酷太多。
形象日渐高大的应九霄在督促仇九烛学习之余也没有忘了关注他的心理问题。小孩子正是社交养成的年纪,自是都对自己的样貌很在意。尤其是仇九烛,他自小被人叫做阿丑,因此对自己的相貌很自卑。应九霄觉得这种认知很不利于仇九烛心里健康的发展。但是仇九烛脸上的封印实在太可怖,他又不能扭曲所有人的审美。所以他便问穆竹要了一个铁片,亲自给仇九烛打了一个半面面具,大小刚好能遮住他脸上的胎记。
仇九烛在班里没少因为胎记的事情被人嘲笑,但他一贯都忍了下来。觉得应九霄提他做内门弟子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能再给大师兄添麻烦。没想到他虽忍着,大师兄却看在眼里,还给他做了个半面面具。
仇九烛感激涕零,应九霄说:“九烛,我给你做这个半面面具并不是让你承认你这半张脸丑,而是因为我现在无法改变你自己对这半张脸的看法。既然如此,我只能先替你遮起来,不过你千万不要因此自卑,因为你这块胎记,我迟早会替你消掉……”
时间一晃过去六年,这六年里应九霄不停的为仇九烛寻找解除封印的方法,依靠齐云国的力量应九霄找来了不少灵丹妙药,还真Yin差阳错打通了仇九烛的一点点筋脉,让他可以尝试练气。
不过一点点始终是一点点,自从仇九烛的封印松了那一条小缝之后就再也没有松过,都四年了,还是练气一段。这速度和废灵脉没什么区别。应九霄左思右想,要想彻底打通仇九烛的灵脉还是需要通灵丹,但这通灵丹他实在是无处寻觅。
应九霄正在为这时发愁,仇九烛突然推开院子的门进来,手里还端了一盘西瓜。
“大师兄,暑天太热了。吃些西瓜解解暑。”少年褪去了稚嫩的童音,染上了男人的音色。应九霄抬头看他,曾经抱起来没有一两rou的少年现在也长得背挺肩阔风度翩翩了。
应九霄看着他越发立体的五官和瓷白的脸,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和前世的仇九烛很像了。只不过这修为可相差太多。
“唉!”应九霄叹息一声,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xue,道:“你放那吧,我吃不下。”
仇九烛说:“大师兄可是头疼?我来帮你揉揉。”
仇九烛筋脉课学的不错,对人体的xue位很是了解,应九霄在他的按摩下头疼确实纾解了不少。
应九霄闭着眼睛,感受到仇九烛手上的力道,问:“你近来功课怎么样?”
仇九烛放缓声音说:“都是佳。”
应九霄满意地嗯了一声,然后摆手对仇九烛说:“如此就好。你也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快上课了,这里离你的课堂远,你预习一下功课就去前院吧。”
仇九烛点头退下了。应九霄叫出穆竹,问:“通灵丹的事有消息吗?”
穆竹摇头。
应九霄又问:“那上官斓曦呢?”
上官斓曦是仇九烛上一辈子的妻子,前世在仇九烛15岁的时候,上官斓曦来玄天派避难无意间结识仇九烛,从此对他一见钟情,最后在返回家族后甚至不惜偷来家族的至宝通灵丹来打通仇九烛的灵脉,助他踏入仙途。可是这辈子仇九烛早就过15岁了,这个上官斓曦还迟迟未现身。偏偏他那个家族又神秘,应九霄前三世都不知道它在哪,结果现在只能两眼抓瞎,大海捞针。
穆竹摇头回答道:“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