帧姝亦是不断求饶,是,奴婢绝未做过此事!世子明鉴。
宋依依含着泪,声音不大,但很是肯定,连声道着:
有,掐了,她们说谎,是特意的,不止如此,她们还用细针对我用刑,欺辱于我,说旁人看不出来,说要报那日国公府之仇,还说等她嫁过来就要我好看。
她声音甚小,但四下寂静无声,陈柔薇听得一清二楚,脸烧着了一般,在傅湛面前当真是形象跌落,半分脸面都无了。。
没有的事,世子!她诬陷于我!宋姑娘,我和你无冤无仇,不过就是好心请你上来坐坐,与你说两句话,交个朋友,你何以在世子面前如此说我,何以......
扎了几下?
然依然如故,她的话尚未说完便再次被傅湛打断。
陈柔薇眼泪已经酝酿了出来,语声哽咽,其余的话也就在口边,但却突然被截断,人一怔。
那男人显然是根本便不听她说,而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那狐媚子举起了手来,伸出五根指头。
明明不过三针,她却无中生有。
小姑娘举过,傅湛便冷声下了令。
百倍偿还。
世子!
陈柔薇一听,整个人彻底如坠冰窟,也瞬时清醒了。
他根本不听她言,无所谓她说什么,也根本不需证据,偏心到只听那狐媚子的一面之词。她说什么是什么?
为了她,他当真要大庭广众之下罚她的人?
那又哪里是在罚她的人,分明就是在罚她!
不时,那边便对她的贴身婢女帧姝用了刑。
帧姝忍着,一声不敢吭。
眼下有车相围,外头不知里头之事,如若出了声,俨然陈家的脸面便更是要丢尽了。
陈柔薇无辜哭了出来。
眼下那男人这般对她,在那宋依依面前无异于公然打她的脸,更是公然断了他二人之间的姻缘。
适才小厮说他给那狐媚子入了五大家。
那狐媚子说他亲口所言要娶她。
这都是真的?
陈柔薇接受不了,断断接受不了!
一个贱婢,那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娶一个贱婢?
仿佛是不亲耳听到便难死心一般,陈柔薇哭道:她说世子要娶她为妻,她乃贱籍出身不能为妻,她口出狂言,她......
是。
傅湛第三次打断陈柔薇之言,注视她须臾,冷然开口。
本相是要娶她为妻,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本相想娶谁就娶谁,与你可有关系?可需经过你?你,有异议?
他平平淡淡,面无表情,一张寡淡的脸,却字字诛心,让陈柔薇哑口无言,许久,终是别过头去,呜地一声更哭了起来。
不止是她,角落里缩着,恨不得找地方钻进去的琬月、紫缘以及这方圆之内的七八个奴仆,除了婢子兰儿以外的所有人皆大惊,吓得胆子都碎了。大人竟然真要娶宋依依!
没人敢相信!
此时,便是宋依依自己亦是受惊的,更朝傅湛怀里缩了缩,小脸儿有些花哨,眼睛缓缓微转,心口咚咚狂跳。
那男人环着她的肩,搂抱着她,冷漠的如冰如霜。
四下还是死静,只有对那帧姝的用刑声与陈柔薇的啜泣声。
将将到了一百多下,宋依依的小手轻轻挠了挠傅湛的大手,伏在他的胸膛前,声音很小,也未抬头,乖乖地道:行了。
傅湛垂眸,行了?
宋依依相应,嗯。
她是想起了适才陈柔薇小厮来报的那话,亦是想起了她母亲叫她来见之事,也不想再在此看那些不喜之人。
傅湛盯了怀中的小姑娘几眼,长睫如扇,不时抬了眼眸,沉声下了令。
继而马车便关了门。
关门之际,宋依依朝外瞥去,正好对上了陈柔薇的眼睛。
小姑娘瞥了她一眼便挪了开。
俩人恰恰相反,一个哭着,气的七窍生烟,憋气愤恨之意分明的不能再分明,一个却淡然平静的要命。
没一会儿,马车驶动。
先走的自然是傅湛等人。
不时方圆便散。
陈柔薇强忍了一路。
回了房中关起门来她便抄起桌案上的花瓶狠狠地摔砸下去。
啊!
事情,至少是傅湛要娶宋依依这一事情很快传到了陈家宗主与夫人耳中,自然也很快传入了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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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之上,宋依依小鸟依人一般靠在那男人的臂膀上。
沿途俩人除了目光有些交涉外,倒是没太多言语。
宋依依还没大缓过来。
不是惧,是惊。
车行了许久后,男人微微探身低头,朝她靠近了一丝丝,沉声问道:还疼?
现在当然不疼了,但宋依依博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