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婢子兰儿与她一样,起先显然有些紧张,但待听得这,放下了心来,且当即便要反驳,说那事实,然刚要开口,身旁的宋依依悄然拉住了她,制止了她。
傅湛似乎都尚未同家中商议,宋依依姑且不想说。
兰儿看了主子一眼,也便没说。
对方继续讥讽。
我朝有律法,贱籍不能为妻,你不知道么?何况是配大人那等高贵的人,有个妾当已经是你几辈子修来分福分了,你还真是胆大,什么都敢说!实不相瞒,事情我二人已经告诉给了陈五小姐,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能传到大人的耳中,墨夫人的耳中,宋依依,你还有脸见人么?
说完了?
那紫缘一连说了一堆,宋依依只三个字。
继而便带着婢子离去。
紫缘与琬月皆是不屑至极。
琬月笑道:脸色都白了,还硬撑呢。
紫缘亦是得意又心悦,让她尝尝滋味,明白明白什么是祸从口出。丞相夫人是能乱叫的?五小姐只会更厌恶她!给夫人听到了,不掌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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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依返回的脚步不慢,与来时的悠闲判若两然。
兰儿紧跟其后。
不时俩人回到漪澜阁进了屋,宋依依便让兰儿把婢子都清了出去,关了门。
小姑娘坐下,一只手一连摸了猫咪三四下,脸色不甚好,微微蹙着眉头。
谁说的?
兰儿自是也在想呢,急着先解释道:这事儿就独独兰儿自己知道,但兰儿发誓,绝对没有外传。
宋依依倒是信她,而且紫缘那话明显是有人偷听到了她与兰儿的对话,传将了出去。
她房中一个贴身的一等婢子,两个端茶倒水伺候的二等婢子,四个打杂,屋里屋外持帚洒扫的三等婢子。
且不知是被谁听了去?
不论是谁,伺候她三个多月了。
宋依依性子软,待下人肯定是不薄。
相府财大气粗,还就三个小妾,吃穿用住,瓜果饭菜,糕点可谓都极好,宋依依最受宠,自然就更好,她吃不了用不完的东西都会让兰儿拿去给其它婢子分,没亏着谁。
便就算是她一时鬼迷心窍,白日做梦,说错了话给谁听见了,她们也理应和她一条心,给她保守秘密,听过就罢了才对,竟然还去告她一下?背地里给她一刀?这着实让人心寒!
这是傅湛事先有话,事情为实,如若没有,当真是她迷了心,胡说八道,传到傅湛耳中,能是什么好事?必然要落个不知尊卑的罪名,会不受罚?
宋依依记得那话兰儿是在傅湛来的那日说过一次,去查查初三那日谁当值?
虽然并非一定,但显然当值这人听到的机会最大。
兰儿应声去了,没一会儿归回,也带回了答案。
姑娘,是宋莺儿。
宋依依道:盯着点她。
如若是她出卖她,便肯定会被紫缘俩人收买,有这一次,也就还会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宋依依不能留这样的隐患在自己身边。
兰儿应声,盯起了宋莺儿来。
这日后续一整天都无事,那宋莺儿明显有些贼眉鼠眼,兰儿更怀疑她几分。
事情发生在后一日,正月初七夜幕降临之后。
宋莺儿深更半夜地出了漪澜阁,去了紫缘的望月阁。
兰儿跟了一半的路,眼睁睁瞧着她进去了,狠狠地一攥手,回了来。
如姑娘所料,就是她!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真是太可气了!
宋依依也一身冷汗,一个屋檐下住着个和她异心的人,还好发现的早,否则没准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小姑娘站起了身。
走。
她披了披风,而后同兰儿出了去,就站在了院中等宋莺儿。
宋莺儿偷偷摸摸地回来,人刚一进阁中,兰儿便把灯笼的光照在了她的脸上。
宋依依娇糯糯地冷声问道:宋莺儿,这般晚,你去哪了?
宋莺儿还不唬了一跳,,铁青了脸,赶紧微微躬身了下去,奴婢出恭去了。
兰儿冷哼一声,接口,是么?出恭出到望月阁去了,怎么,宋莺儿,望月阁是你茅房?
宋莺儿目光游离,一哆嗦,顿时更拘谨害怕了去。
显而易见,事情败露了。
自初四那日,紫缘要她每日都跟她报宋依依做了什么,是以她每日都悄悄地去趟望月阁。
昨日为避风头未去,瞧着没事,今日她方才再去,不想她们知道了。
宋依依道:事到如今你我也没什么可说了,收拾东西走吧。
宋莺儿起先自是又怕又急,但此时已这般境地,突然便就不怕了,细声细语地哼了一声。
不是你自己白日做梦,生了不该生的心思,和婢子一唱一和,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只是说了事实,又不是我让你说的,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