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湘湘,我们去爷爷怀里玩。她二话不说,就把孙女放郝宝军怀里,那人嘴上说着不抱,手还是自动接着。
你给我干啥!
你孙女你还不愿意抱了?你看看她鼻子是不是特像少东,还有耳垂,我看着也像,少东耳垂也是有个点。
郝宝军不会看这些,不过他还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孙女,shi漉漉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嘴角往上一扬,脸颊的rou就鼓了一坨起来,湘湘。
说话时,一向大嗓门的郝宝军头一回把音量降了很多,担心吓着孙女,毕竟在部队,他是众人眼里最凶的人,脸上没表情的时候就能吓着人,更别说带上怒气。
湘湘躺在爷爷怀里,小手乱挥着,打到他身上,一点儿劲儿没有,腿也蹬了蹬像是要乱动。
湘湘饿没饿?郝宝军来了兴致,看着孙女的可爱模样逐渐找到逗弄婴孩的乐趣,这丫头可比郝少东可爱多了。
哇...哇...
本来两人玩得好好的,湘湘突然哭起来,哭得满屋子的人都能听到,贺秀英忙过去看,嗔怪他,你是不是吓着湘湘了?早知道是不该给你抱。
我...我怎么可能吓她。郝宝军十分委屈,他已经努力凹出四十多年来最和善的笑容了,要是部队那群崽子见到他这模样都能惊掉下巴。
不过孙女哭起来声儿真大,洪亮地不行,一听就是郝家人,随他。
湘湘吃了nai去屋里睡着了,一家人在客厅吃饭,陈叶云和郝少东提前留了半斤rou,炒了个白菜回锅rou,凉拌茄子,另外煮了个菠菜豆腐汤,一盆馒头。
下午,郝宝军和贺秀英拿着证明信去农场待所开了间房,家里不好住,他们干脆也别去那儿挤着,在招待所住几天也成,这回两人也待不了多久,一星期后就得走了。
郝少东领着人再回来的时候,陈叶云收拾好了正准备出门,刚付红托人来了一趟传话,说是这几天不少人高热出汗,有些忙不过来,问她能不能过去帮把手。
我过去看看,听着像是发疟疾了,得抓紧治。本来公婆第一天来,她肯定得陪着的,不过现在卫生所人手不够,她也只能先过去,毕竟治病救人要紧。
贺秀英也不是小气的人,忙让她去,说自己带着湘湘就行,不过你自己得注意点,刚出月子没俩月也别太累着了。
你慢点儿走,带着帽子。郝少东回屋拿了顶解放帽给她。
行,那我先过去了,湘湘还没醒呢。蹬上自行车,陈叶云直接去了卫生所。
卫生所里,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付红和周医生在忙碌着,这些天有些农工嚷着打寒颤,忽冷忽热的,来卫生所一看,应该是得疟疾病了。
周医生腿还有些痛,不过这些对她来说都不是事儿,人下了床又来卫生所挑大梁。
周医生,你身子好点没有?
陈叶云之前就不时去周医生家里看看,给带点东西。不过她偶尔去趟卫生所又听到付红说周医生身子还没好全,老往卫生所跑,那时候她还劝她呢。
不过周医生懒得理,她哪儿能那么歇,再歇下去那些病人还治不治了?
没事没事,你来啦湘湘呢?
我公公婆婆过来了,有人看着呢。
那还成。三两句话说完私事,周医生立马收了闲心,你去给人打点滴,里头还有两人。
陈叶云带上白手套,拿着黄色胶皮输ye管子给里头躺在病床上的人扎针,她往外推了推药,把着人手背拍了拍,病人血管不太显,拍了两下才显出来,一针扎进去在输ye针的皮肤上贴上胶布,药ye顺着黄皮管子流进了人身体里。
付红今天是忙够呛了,一连来了好些人身子不舒服,她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完,就囫囵吞了两口。幸好你来了,不然真是累得歇不了脚。
你快去再吃两口,这儿有我呢。陈叶云看着桌上的饭盒明显没怎么动。
付红往嘴里塞着冷了的饭菜,含糊说话,你说怎么就突然又发疟疾了,今年还真怪。
这几年,青峰市其实不是疟疾多发地区,因此大家主要就是做预防宣传工作,偶尔有几个犯了病的也能控制下来。
我问问去,这些天蚊子是多,得让大家再重视起来。
打听了一番发病的十来人的情况,陈叶云发现个问题,这几天他们都去过农场周围的河沟或者溪流边,不管是下河淌水还是扯水草都待了会儿,水里估计疟原虫多,没消灭干净。
周医生坐在桌前听到这话也开了口,十年前我们这块儿就是发了一次大的疟疾病,那阵子天天下雨,水坑多,不少人得了疟疾。这阵子雨也多,农场河沟小溪小水坑啥的,估摸是一个情况。
那怎么办?付红几下把饭菜吃了,咽下最后一口有些冷硬的玉米面馒头,她灌了一杯热水才缓了缓。
去洒农药,这个不抓紧解决了不少人都得遭。周医生想着多年前的一幕,立马说了想法。
大队办公室,李队长听着陈叶云的报告也起了重视的心思,周医生都这么说了,那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