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两人一听这话,立马把布匹搁到桌上。
陈叶云之前跟老家村里的裁缝王大娘学过一个月做衣裳,虽说没有那么娴熟的手艺,但是也能简简单单做一件。
行了,给你们做,不过这会儿早了,我得先给你们姐夫做。
姐,那我第三个!玲玲忙说话,担心排到后头去了。
那我第四个!大军也着急说话,不过一共就四个人,说不说好像都是最后。
那第二个给谁做?陈叶云看着他们,总觉得弟弟妹妹又长高了一些。
你,姐,你先做吧。
对,让姐夫也排后头去。
那可不成,我们是做过年新衣裳,姐夫是做过生的衣裳。她想了想对两人说,你们姐夫要是问起来,你们就说没给他买,就我们三人买了布。
为什么?
我们就瞒着他,等到时候突然给他件新衣裳是不是他能更开心?
大军和玲玲想了想,有道理。
郝少东是吃了晚饭回来的,今天兵团在食堂招待首都来的专家,大伙儿边吃边聊,折腾到了晚上八点。
推开门,桌上放着三匹布料,卷成卷,颜色还挺好看。
陈叶云在一旁点着煤油灯看书,听到动静看他一眼,回来啦。
嗯,进城买了不少东西啊?他直接坐到陈叶云身边,凑近看了看她在看的书,妇产科的。
好看不?这匹白底蓝色碎花的是我的,红色的是玲玲的,军绿色的是大军的。
好看,你选得指定好看啊。郝少东翻翻她的书,看起来对布匹倒没有多感兴趣。
你怎么不问问我,没买你的吗?
我又不缺衣裳,给我买什么?郝少东这才放下书,正色看着她,你们买自己的,穿新衣裳好。
他一向不太注意衣裳什么的,都是得穿得快坏了再换。
主要是没给你挑到合适的,就没买。陈叶云编着瞎话,看他挺无所谓的模样,接着说,那我就只做我们三个的了?
你做?
陈叶云抿着嘴唇,憋着笑,以为这人终于有反应了,对呀,今年就只给我们三个做新衣裳,不给你了,行不?
那指定不行。郝少东看看她,倒还挺Jing神,你现在就别累着自己做衣裳了,还得熬着眼睛受累,农场里有裁缝,花点钱找人做吧。
你真是有钱没地方使啊?陈叶云心里一暖,不过嘴上还是忍不住埋怨他,找裁缝做一件衣裳得一块钱,自家一身八件不得八块,太贵了。我慢慢做就行,不会累着的。
郝少东拧不过她,只说离过年还早,别太着急,小心坏了眼睛。
十一月下旬,农场各处黑板上贴了大红纸,上头写了密密麻麻的人名,有郝少东的名字,也有陈叶云的名字。
这事儿是赵雪梅看见回来说的。
那可是大光荣啊,大红纸都给表扬了,就贴那儿全农场的人都能看见。当然,上头也有她男人的名字。
那是得好好表扬,这都是英雄!
那是表扬这回前往地震灾区参与救援工作的人,张贴出来,接受人民群众的称赞。
红纸黑字,密密麻麻,倒是说不尽当时的艰险困苦。
晚上吃着饭的时候,村里大喇叭又响了,那个标准的普通话广播员在说话:
这次井原地震突发,我们农场乃至全国各个都积极参加了救援工作,每一个救援志愿者都是伟大的,在此提出表扬。
语音刚落,农场各处都搁下碗筷,随后自发响起一阵掌声。
陈叶云和郝少东对视一眼,继续吃饭。
*
陈叶云准备给郝少东做一件蓝色长袖衫和一条黑色长裤,蓝色棉布和黑色条绒料子,摸着都舒服。
因为准备给他个惊喜,还不能直接去量体裁衣,晚上睡觉的时候,陈叶云往人身上躺,手朝人腰上抱过去悄悄记下尺寸,再比对郝少东以往合身的衣裳,改了改尺寸。
结婚时候买的缝纫机也派上用场,趁着郝少东不在的时候辛勤工作,等十一月底的时候,新衣裳新裤子总算是做好了,黑条绒剩下的边角料再做了鞋帮子,折腾出一双崭新的布鞋。
十一月二十八日,农历十月初八这天。
郝少东睁眼醒来就发现怀里空空如也,伸手往旁边一捞,也没人。
陈叶云的枕头位置放着叠好的衣裳,整整齐齐,看过去上面是蓝色的,下面是黑色,最上头还有一双黑色布鞋。
他看着这明显是男装的衣裳,恍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把衣裳都落抻开,深蓝色的布料沉稳大气,针脚几乎看不见,都藏在了里头,这一身看着是又新又好看,最重要的,这是自己媳妇儿亲手做的。
喜欢不?
陈叶云挺着肚子靠在卧房门边看着他,眼里笑意盈盈,一早起来还没梳头,就用红色绸子头绳虚挽了两圈。
郝少东翻身下床,两步走到她面前,替她理了理头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