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李薇薇一身深色套裙,侧戴着一条枚红色的丝巾,典雅又有气质。
她早就见到众人围绕的梁易,丰神俊朗,场中即使众多元首,也压不下男人那一身的气势。
那将会是她的未婚夫,不久的将来,是要共度一生的丈夫。
她突然变得心热。
就像突然间能拥有一件世间难寻的珍宝,高傲绝尘,却她一人可得。
可李家家大,她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家族的脸面意志,绝不可能主动上前。
梁大哥应该已回国数日,没来找过她——这一屋子里一伙人坐了好几个小时,也不见他过来和她说说话。不是都要成一家人了吗?
李老爷子眼神何种锋利,毕竟一辈子浸在官场,扫一眼便知孙女儿在想什么。
他拿着手帕又捂嘴咳了两声,刚刚在城门台上场合庄重忍了老半天,终于可以咳出声来。
然后慈祥地拍拍李薇薇的手,低声安慰:“薇薇别急。这段时日,特别是今天,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能有。顶头上那两位还在外边站着呢。你爸爸和小叔也在外面站着。梁易那孩子从小就很稳,这时候不过来是对的。”
老者笑了笑,哪里不懂刚刚老梁那算计的眼神,又咳了几声,喉咙还是痒痒的,估计他这文官真的在外面受了风,“都说女大不中留么?薇薇这段时间就多陪陪爷爷我。”
是啊,树大招风,强强联姻,牵动的是多少人的利益。
李薇薇心中明白,她是懂大体的,点点头,扬起笑脸,“好好好,我都陪着爷爷,哪儿都不去,谁都不见。您看看又咳了,这回我真的要让陈教授来给你检查检查。”
“你这女娃娃,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不说这些不好的。以后再说吧。”
顶上头的人没有走动,下面的却蠢蠢欲动。
好几个京中家族依附李家,从来很少和梁家那边的一帮联络,现在都隐隐地坐在了一块儿。
手握警务部的付家一直和梁家来往亲密。近来一年,今上大刀阔斧改制全国警力,付家动荡很大。老四付立城和周牧归正凑在后面说着话,见太子爷也从城楼露台进了门,看了这边一眼,他忙停止谈话,悄声走到梁易身边。
“大哥,我帮你送梁老爷子吧,正好我爷爷也要回家。”付立城低声说。
梁易静默一瞬,目光快速扫过全场,在李薇薇身上多停留了一息又很快地掠过,“不必,你先去西山公馆等我。”
付立城点头,又看了眼转身下了楼的太子爷背影,“那太子,不,长官那边…”
“他现在应该是去公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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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公馆是私人机构院所,位于党校和园林的中心地带。闹中取静,古香古色,位置极佳。
梁易到的时候,付立城口中的长官——真权贵中的权贵,正坐在水榭里的茶房喝茶,看见好兄弟来了便起身来了个拥抱。
多年前一起在特种役出生入死,这样培养出来默契和信任是常人不能拥有的。这几年两人的发展方向顺流大势已经奔向不同,在浮沉之中所有的联系却越来越密切。
“阿易来了,坐下喝杯茶,”见付立城已经开始倒茶,两人便落座。这位真权贵气宇轩昂,偏偏非常内敛低调,笑着说,“都是我爸那里给的大红袍,怎么在你王宅府里喝的就特别好喝?”
拿起桌前的茶杯细细闻着,又饮上一口,等茶香晕散在鼻间喉间,淌过味蕾,梁易一挑眉,“是差了点,余韵有些不足。我那的茶壶是王府从前的旧物,老祖宗工艺好,养壶也养得好,自是有微不同。”
“啧,这几百年的老古董都是孤品,你也不怕下面的人不小心给你磕碰着了。”太子爷一脸温和,“看来阿易治下还是用部队的一套啊。”
“家传经验,不用白不用。”梁大少爷毫不谦虚。“对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下个月就结婚了,怎么不见你带嫂子来?”
“有什么好恭喜的?工作没少反多起来,结婚也就休两天假。”太子爷脸上果然没什么喜色,说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
付立城也是一脸习以为常的模样。
他们这些身份的一年结婚好几个,哪个不是家里安排好的?除了可能引向另一片坦途之外,的确没什么好喜庆的,“听说政审就搞了叁遍。有什么问题么?”
“害,就是她母亲家有个远方表舅公之类的,在南方当医院院长,前两年院里出了个医患纠纷事件。查了几遍,现在落下来了。” 真权贵太子爷眉眼温润。
如果说梁易这几年已经将一身的煞气收敛的很好,那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着痕迹了,“你们几个时间都要安排好,特别是阿易,说是办的低调,兄弟几个来喝杯喜酒还是要的。”
梁易无异议,点头,放下茶杯,问道,“阿城,我让你拿的东西带了没有?”
“带了,长官你看看。”说罢付立城就从身边拿出个牛皮纸袋,递给太子爷。
太子爷从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