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她那时候没有被付莉莉甩,她可能还会想办法关上柜门。可惜被甩的郁烦被她强压在心底,舒贤的惊恐后是无休止地询问和指责,她忍受不了,索性让真实的自己跳到舒贤面前,出柜出得出得“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沈芊垚的爸爸、姑妈、小爸小妈,连夜从元川和锦市赶去北城,爷爷和大爸也一直开着视频盯着。她坐在酒店一个矮沙发上,接受全家人的询问。
像询问犯人一样。只是因为一家人比较有涵养,连跪都没让她跪。
他们想从沈芊垚嘴里听到一句类似只是和女生一起玩玩的话,但从始至终,沈芊垚都咬定自己只和女孩谈恋爱。
沈芊垚的爷爷是从抗战走过来的人,他是抗战时期少有的上过大学又打过仗的人,原本是要进省委的,后来因为一些个人原因留在元川。他的孩子中,老大和唯一的女儿都在省里任职,老大在省委,女儿在公安系统。老三,也就是沈芊垚的爸爸在元川市委,最小的儿子,沈芊垚小爸则是转政下海,如今在元川、锦市和北城都有扎根的产业。
她这样的家庭,原本是有胡作非为的资本的,奈何沈家一家家风清正,沈芊垚的妈妈舒贤书香世家,在元川唯一的大学任教,妈妈那面的所有人都在高校任职。这些,都不许沈芊垚独辟蹊径。
沈芊垚从小性格跳脱,吃软不吃硬。家里人也依着她这点,一晚上都在和她讲道理。但她没听。
眼见凌晨将至,爸爸和姑妈匆忙先走,回去工作岗位。走之前沈爸爸让沈芊垚好好想想,想好了作出选择,她的选择将决定她未来的路。
第二天,沈芊垚给了家人自己的选择。
接着,她被断了两年多的生活费。还被在北城的各种奇怪人士盯着,一有稍微出格的行为,就会被上报到长辈那里。直到大三结束,她被保研,小爸和小妈又在家里各种游说,她才重新获得属于沈家一员的“自由”——生活费和关于未来的选择权。
可能是初恋的行为以及随之而来的出柜让她迷茫,大学那几年,不管生活费是否富裕、不管家里人盯得多紧,沈芊垚在感情这件事上都放得很开。
她正式与人交往过两次,一次是打工时认识的女孩,一次就是上次在北城遇见的酷女孩王伊。但她和好几位女孩发生过关系,那些女孩无一例外,长得好看面容清冷距离感十足,让人想靠近想保护。
也难怪上次在北城见面时,王伊会揪住她这一点说。如今回想起来,王伊倒是一个例外了。
“研究生后就没谈过了。”眼见车辆行驶到龙林乡街边,沈芊垚方向盘一转,转向通往村里的小路:“忽然觉得谈恋爱没意思。以往做的那些傻事儿,都挺没意思的。不值得再去回顾。”
苏又芹早知道沈芊垚家庭条件不错。但没想到竟是如此不错。
沈芊垚给自己讲这些,是为了让自己意识到过去没意思?
是为了安慰自己?
“所以啊,苏老板,我想了解你,所以问你一些关于过去问题。但你没必要因为这些问题勾起不好的情绪。毕竟,大家都一样年轻又傻过。”
沈芊垚停了车。解开自己安全带后,顺手按下苏又芹的安全带扣,她看着前面的院子,愉悦地说:“下车,今天最后一个任务即将完成。”
苏又芹看着沈芊垚推开车门的背影,轻轻笑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倒出去了,好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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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米的订婚宴元旦时在老家举办。订婚宴前,米皓父母从省外回来,两家人很干脆地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晚上,石米和米皓在镇上酱骨干锅店,请朋友们吃饭。
苏又芹前几日收到石米的邀请。她不太懂这种订婚前提下的请客是否需要准备礼物,询问沈芊垚,对方说不需要。但她不太相信,因为沈芊垚回答时笑嘻嘻的,看起来没有将她的问题放在心上。
于是当她在果林路遇见刘安灿,对方提到这次吃饭时,又问了对方一次。刘安灿显然也不太懂,当场给另一个人打电话,得到的也是不用准备礼物的答案。两人放下心。
因着晚上有聚餐,苏又芹和翠姐说好,提前做好第二天早餐店的准备。
进入十二月低,天气逐渐变冷,元旦期间,早晚已经开始出现浓雾,大家纷纷穿上毛衣和薄棉袄。
沈芊垚来找苏又芹时,苏又芹正在最里面的房间试衣服。她久违地又用了一次遮瑕,遮住右脸颊上的那块疤痕,额前刘海好好留在原位。
她专心试衣服,没有听到敲门声和开门声音。直到沈芊垚走到门边,推开半开的门,说:“你在家啊。”
苏又芹吓得一惊,手里的衣服直接落在地上,惊恐看着忽然出现的人。
沈芊垚也被她的反应吓住了。两人面面相觑几秒,同时笑起来。
苏又芹摸着胸口表示自己快被吓死。沈芊垚十分无辜,她给苏又芹发消息没回复,敲门也没声音,想着她不可能去那么早,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