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又芹也是如此想。
两人打开早餐店,重新打扫了四天没有营业的店面,又清理了冰柜和冰箱里的东西。
苏又芹给明明发消息,问她蔬菜店里还有什么菜品可以送来,明明很快回了消息,不到一个小时,三轮车唰地停在店门前,两背篓新鲜的豇豆、葱苗和藕、白菜送来了。
水哥也送了新鲜rou上来。水哥四十来岁,原先家里祖辈都是杀猪匠,他爸爸年轻时在农贸市场弄了个猪rou摊卖猪rou,他后来在农贸市场边买了间门店,继承爸爸的业务,继续卖猪rou。
他将rou从摩托车后座拿下来。见店里全是女人在忙活,随口道:“你们这是娘子军店吗?又芹,你找个男人来帮你嘛。”他的话顺嘴吐出来,没有什么恶意,苏又芹却是脸色一僵。
翠姐忒了一口:“说个屁!男人能帮什么忙?”
明明也跟着说:“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玩意儿。你那猪rou店,要不是你老婆,早垮无数次了。”她和水哥很熟,说起话来也很狠。
水哥被逗笑了,摆摆手:“对对,靠不住靠不住,明明老板说得对,你再说一遍,我录下来回去给小霞听。”小霞是水哥的老婆,是个远近闻名很能干的女人。
明明瞪他一眼,笑闹着将他赶走。
苏又芹的尴尬被这场面打碎。她没有跟着几人闹,将rou搬到厨房里。明明赶走水哥,跟着来到厨房,帮苏又芹归置各种东西,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小心地问:“又芹,你,考虑过在家找男朋友吗?”
苏又芹内心升起一小股怒火,真烦,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关心一个女生找不找男朋友的事情。但她面上维持着表情,看着明明摇头。
明明想了一会儿,继续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你认为自己回家来是暂时的。但是在家里人看来,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需要考虑这种事情。”
苏又芹想起当初从海城回来前,还有人喊她小姑娘。自己的年纪怎么就变成不小了?她拿出手机给明明发消息:“我不考虑。”
见她不愿意多聊这个话题,明明也没再说这话,将东西一一放好,同她打招呼先离开。
需要的东西都送来了,今天天气也很凉爽,苏又芹索性和翠姐一起,将第二天的早餐准备完成,不用晚上再备。
沈芊垚在两人忙碌的时候来到店里,她想问自己是不是可以帮忙,被翠姐笑着拒绝,让她坐着自己玩。
苏又芹一直埋头干自己的事情,没有加入两人的聊天中。沈芊垚看她好几眼,看出来她心情似乎不太好。
门外大风又刮起来,马路对面的那栋楼上有衣架和衣服掉下来,一群孩子迎着风在门前跑跳,大货车载着满满货物往前驶去,一辆小车想要越过它,发出刺耳喇叭声。
沈芊垚悄悄站起来,离开了早餐店。
苏又芹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又低头继续忙。
等到准备工作做完,已经快到晚饭时间。翠姐拉下门,同苏又芹招呼后离去。苏又芹回到楼上,沈芊垚正坐在沙发上备课。厨房里传来高压锅的喷气声,抽油烟机开着,香味在屋里蔓延开来。
“忙完了?”沈芊垚笑着问。
苏又芹点点头,她觉得自己有点累,去洗了个澡,脏衣服放在洗衣机上没有管,浴巾披在肩上,隔开头发上的水和睡衣,她回到客厅,往沙发上一瘫。
沈芊垚正在厨房忙。茶几上堆着几本小学数学的参考书,还有一本科学课本。苏又芹随手扯过来,发现科学课本上有很多手写的注解,还有夹在里面打印的趣味实验步骤。
沈芊垚的字写得很好,四四方方,棱角分明,和她的人不太像,字更硬朗。
苏又芹翻着课本,眼睛在字上移过,脑中却不知在想什么。直到沈芊垚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怎么不擦头发?衣服都shi了。”
苏又芹抬头看她,才发现自己搭在肩上的浴巾已经滑落,头发上的水滴在身上,薄薄睡衣前后shi了一片。她摇头,张嘴说忘了,却只有嘴唇和舌头在动,连气音都没有发出。
她内心好烦躁。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在沈芊垚面前是什么样。
——睡衣单薄,被水滴shi能看到一点胸前形状;白皙脖颈上有几条淡粉色的疤痕;刚洗完澡的脸微微偏粉,衬得脸颊上的疤痕都可爱不少;额头上边缘明显的疤痕,隐隐在刘海下露出,像一个另类的装饰物;嘴唇开合能看见舌尖,没有发出声音让她有些气恼,看过来的眼神微微躲了一下。
沈芊垚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她忽然想碰一下苏又芹脸颊上的疤痕。她手指微动,视线扫过那一片隐隐露出的胸部,转身的同时喉咙吞咽一下。
她去洗手间拿来了吹风。
苏又芹将滑落的浴巾拉起来,搭在头发上。
沈芊垚在沙发边插上吹风,一只脚跪在苏又芹身后,将浴巾从她头上拉下,替她吹头发。
苏又芹身子僵住。
沈芊垚感觉到了,她又咽了一下口水,轻声道:“我在家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