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常殊看到日行十善最后一句提醒,瞬间失去了灵魂。
他现在穷到恐怕连人家门都进不去。
这时正好有个电话进来,谢常殊仰头倒在床上,床头磕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喂?”
“你啊,你怎么有我电话。”
门外虞枭敲了三下门,谢常殊看了他一眼,立马流畅地移开视线。
天气已经热起来,虞枭穿着一身轻薄的蚕丝睡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骨干的手上正拿着吹风的手柄。
谢常殊对手机道:“你稍等一下。”说完捂住话筒问虞枭:“咋了?”
“哥,我今天在健身房擦破了手。”
虞枭和谢常殊说话,一般不需要说得太直白,尤其是虞枭想要谢常殊帮忙的时候。
例如现在,他只说擦破了手,谢常殊就已经过来接过他手里的吹风机,把他推坐到床上,拿了药箱……
他先前潦草应付的伤口被仔细对待,完美包扎起来。
虞枭垂眸看着这样的谢常殊,心里的暖已经快溢出来,结果下一刻就得到一记暴栗。
谢常殊恼火:“你做事能不能小心点?”
虞枭正要服个软,手机铃声就叽叽咕咕叫起来。
谢常殊这才想起来他还有个没接完的电话……
他把手机夹在耳边,吹风调到温和的小档。
“嗯。”
“刚刚出了点意外。”
“我猜也是闻旭那小子给你的。”
说着,谢常殊语气变得有些微妙:“他受伤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给虞枭扒拉头发的动作非常温柔,语气却越发敷衍:“唔,没事。你突然打电话来就为这?”
虞枭坐在谢常殊床边,谢常殊则跪坐在他身后。
虞枭仰头小声问:“哥,谁啊?”
谢常殊把他脑袋按回去,道:“别乱动。”
虞枭轻轻捏住谢常殊在他额头上扫来扫去的手,又转过头,非要知道现在分走他哥注意力的人究竟是谁。
谢常殊无奈:“凌烨。”
捏住谢常殊的手紧了紧。
谢常殊试着抽出来,一下子居然还没有成功,余光一瞟,他的拇指正点在黑蛇七寸上,对虞枭竟能把自己的手完全包住表示惊讶。
电话那头又开始说些什么,谢常殊重新专注于手机,扒拉头发的手被捉住,他把吹风拿得远了些。
“什么宴会?”
“七月初吗?”
虞枭见谢常殊完全被吸引了注意,身子稍微往后靠了靠,shi润的头发在谢常殊脖颈轻轻晃动,弄得谢常殊有些痒。
谢常殊的注意果然又被拉回来一丝丝,他分心看着虞枭的纹身,红玫瑰长在虞枭手上,实在是过于漂亮。他喜欢得厉害,拇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那只小黑蛇的脑袋和翅膀。
人物滤镜太强大,凶兽都可爱了起来。
“闻旭?你先仔细说说。”
这通电话接了半小时之久,等谢常殊挂电话的时候,虞枭已经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这段时间赶上周末,虞枭每天都学习到很晚,稍微空一点时间都奉献给了健身房,难怪这么累。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段时间给他吃的东西太补,他最近身体总跟个小火炉似的,还好屋里空调打得低。
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谢常殊把人轻轻放到床上,给人拉被子的时候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扒了扒虞枭要掉不掉的衣领,观赏到让他眼红的胸腹肌。
赶紧把人盖严实了,他翻身关灯,扯了另一床被子睡在另一边。
发现虞枭「不行」后,谢常殊对虞枭本就宽松的包容度,现在已经宽松到不可想象了。
几乎已经达到了对方想要什么他给什么,从不说不的程度——就他现在这个状态,时间倒退个几百几千年,给他点权利他绝对是个顶级的昏君。
七月初,凌家要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已经给京城所有数得上号的人都发去了邀请了。
明面上是凌岸达从商的哥哥主办,实际上却是在给凌岸达和他最近正到紧要关头的小舅子牵线搭桥扩展人脉。
凌岸达的哥哥是一个地产商,凌岸达则是做室内外装修设计的。
而凌岸达的嫂子,是一个灯具设计师,去国外进修了两年,才回国不久,这次宴会的主题是「琉璃灯会」,说得更直白点就是凌岸达嫂子的作品展。
宴会的壳子怎么华丽低奢,但内核万变不离其宗——人脉。
他爸老早就已经收到了请柬,先前还在饭桌上提过一嘴,不过这些他不太感兴趣,他爸到时候自有考量,十有八九会直接带他去参加。
不过现在凌烨打电话过来,表面是邀请他去参加宴会,实际上是希望他戴上闻旭。
他说,他已经几个月没见过闻旭了。
上次分开才把救闻旭于水火的利器交到凌烨手中,没想到他根本没有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