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嗓子里却还是仿佛被什么往外推一般,让他呛了一口,眼眶立刻就红了。
何倦觉得有些丢脸,不肯抬头,又去抿了一口,随后手中的小碗就被不容拒绝地拿走。
何倦疑惑地抬头,就对上傅闲带了点怜惜又格外黑沉的双眸。
傅闲一只手稳稳端着碗,另一只就抚上何倦因为喝了药而水润的唇瓣。
何倦的唇瓣此时微微张开,傅闲的手指很轻易就伸进去,何倦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外推了推。傅闲瞳孔因为何倦的这个无心的动作猛然缩了缩,手指也顺从的出来,带出一点儿细细的透明银丝。
何倦也因此带了点若有所思的神色。
傅闲满脑子都是不健康的思想,见何倦露出这样的神色,他反而心中带了点希冀,或许何倦也感觉处了什么,没想到下一刻就听见何倦带了点微不可查的嫌弃问:“你刚才吃饭的时候洗手了吗?”
傅闲立刻就知道何倦还在嫌弃他早晨摸了他的脚踝的事,顿时气笑了:“没有。”
何倦却想起来刚才傅闲帮他洗漱的时候顺便跟他一起用洗手ye将两只手搓了搓,这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泛红的眼尾顺着薄薄的上眼皮一起垂了垂,乌黑的睫羽遮住了眼神:“把药给我吧。”
他转移话题,顺便卖个乖。
他也能察觉到,自己好好喝药的时候,傅闲心情会比较好。
但是傅闲却没有将碗递给他,反而在他伸手的时候,很灵活的避开了。
这一番动作下来,碗里的药却一点也没有往外滴,手臂稳定地要命,何倦忍不住就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硬地要命,戳都戳不动。
傅闲由着他,随后才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有个办法,让你喝药不会那么难受。”
何倦喝中药就是一大难题,而傅闲几乎在这种事情上绝对不会骗何倦,何倦知道他对自己的病很了解,于是有些好奇的问:“什么办法?”
傅闲迎着他明澈的眼睛,喉结微微滚动,道:“你将眼睛闭上。”
何倦疑惑地侧了侧头,他觉得这样有点奇怪,但是喝药不难受的方法,就像掉在兔子前面的胡萝卜,让他毫不犹豫上钩。
于是他轻颤着闭上眼,因为黑暗带来不安,所以眼睫如同被雨打shi的蝶翼一般无力地抖动。
闭上眼睛后听觉很灵敏,何倦Jing确地捕捉到傅闲变得粗重了一些的呼吸。
不等他多想,唇瓣便被什么温热又柔软的东西覆盖住。
随后是带了点泠冽的气息,如同寒冬的雪一般,他已经察觉到什么想要后撤,但后脑勺却被温热有力的手掌不容拒绝地扣住。
他很快就没有心情反抗了,苦到让人想哭的药汁被极其温柔又坚定的送进口腔,顺着喉咙滑到胃里。
他习惯性地抗拒,但有人很温柔地细细安抚,直到那股让他眼角都沁出水珠的苦味淡薄,下一口猝不及防又被送进来。
结束后,何倦呼吸很不畅,他脸颊带着深深的玫瑰色泽,唇瓣有些肿起来,睫毛无力地上下黏在一起,被水珠浸润地奄哒哒地,如果不是此时腰被傅闲稳稳扣着,他早就站立不住了。
何倦小口小口喘着平复呼吸,用力瞪了傅闲一眼,他觉得这一眼肿包含着凶神恶煞,在极力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在傅闲眼中,却是明晃晃的勾/引,傅闲几乎立刻就道:“阿倦,别这样看我。”
带了点哀求一样。
随后他又很厚颜无耻地追问:“怎么样,是不是比之前的方法好?”
何倦此时终于有点缓过气来,他舌根现在倒是没有往常喝完中药后的发苦,但却一阵一阵的发麻,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否认:“不好。”
又气势汹汹质问傅闲:“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傅闲眼底带着得逞后的满足,手还扣在青年的腰后,他嗓音沉沉:“阿倦,你忘了吗?今天我们是情侣,情侣之间亲吻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何倦顿了一下,其实这次喝药的确是没有之前几次那么痛苦了,但他这次没有被绕过去:“至少你应该打声招呼。”
傅闲几乎没有犹豫就认错了:“抱歉,是我的错,我没想到这一点,下次我一定会先打招呼的。”
傅闲认错认得快,何倦心里却觉得刚才的对话还有点问题,他想要多思考一下,随后手里就被塞了一套衣服:“先换衣服吧,我们该出门了。”
等何倦换好衣服,出去看见傅闲,才发现今天两个人的衣服款式十分一致。
傅闲之前大部分时候都穿着正式,衬衫服帖地扣到最上面,下面穿着修身的黑色西裤,一丝褶皱也没有,整个人气势十分凌厉冰冷。
但今天他却穿得很休闲,衣服也是米色的,将他的冰冷不近人情中和了很多,加上他还带了金边眼镜,整个人看上去还带了一点温和。
同样款式的衣服穿在何倦身上,就是另一种风格了。
何倦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很清瘦,偏偏他长得又十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