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情绪不稳定,张口骂人,被大伯母阻止了。大伯母打了两句亲情牌,才终于说出了有用的信息。
大伯母说,夏家打电话给她,说夏家不是那么好骗的,并且让他们尽快给何书的钱还回来。礼物就算了。
说到最后,大伯母对何倦道:“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个误会,你也看到小书现在的样子,医生说她的手要治好需要一大笔钱,治好了,复建也是不小的支出,我们家就是普通人家……”
何倦打断她的话:“大伯母说的话,我没有听明白,你骗了夏家,和我有什么关系?”
大伯母面色僵硬一瞬,她惊疑不定:“你难道还不知道?”
何倦的眸光清亮,在夜色下也显得额外透彻:“我应该知道什么?”
大伯母被何倦明亮的目光看着,莫名觉得心虚了两分,余光看见何书凄惨的模样,她又重新转动思绪,既然何倦还不知道,那她的Cao作空间就更大了。
但是大伯母还来不及多说,身后传来严苛的声音:“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大伯母转头,她只见过夏总一面,但那一面足够让她对夏总印象深刻。看见来人她方才的思绪被打断,眼底闪过退却与惧怕:“夏总,您怎么来了?”
夏总淡淡道:“我不来,怎么能知道你们又来打扰我侄子?”
大伯母知道今天过来的目的是达不成了,她早在这段时间看清了夏家的态度,比她想的还要冷酷的多。
所以她干脆利落对夏总道歉:“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小书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又受了重伤,希望夏总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夏总语气沉稳有力:“小周应该跟你们说了,把钱还回来,看在你们之前养过我侄子一段时间的份上,我就不计较太多。”
大伯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贪下那笔钱,夏家出手阔绰,之前断断续续给了一百多万,大伯母已经把钱看做是自己的了,现在让她还回去无异于在挖她的心。
她干脆无赖得拉着何书离开,没说要还钱的事情。
何书同大伯母离开了,夏总望着面前漂亮的少年,神色才终于缓缓带了一点悲痛。
他已经知道面前的孩子小学就先后失去了父母,这些年过得并不好。他想起自己的儿子,这些年锦衣玉食,过得顺顺利利。于是他语气和缓:“你外公生病住院,身体不太好,他临死前的心愿就是想要见你妈妈。”
夏安跟夏总是龙凤胎,两人之前感情很好,夏总对这个妹妹虽然恨铁不成钢,但心里也抱着她总有回来一天的想法,谁知道早在十多年前,她的妹妹就悄无声息死在了A城的某个角落。
他们连她的葬礼都没有出席。
那天妹妹离家出走,原来就是他们一家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在夏氏集团雷厉风行、十分严苛的夏总这一刻心情十分悲痛。
何倦最后同意了这周六上完课去医院见夏老爷子。
夏总深深看了何倦一眼,尽管他讨厌拐走他妹妹的男人,但不得不承认,对这个侄子他真的讨厌不起来。
即便父母双亡,对方也成长得落落大方,眉眼间没有一丝Yin郁怯弱,目光明亮清正。是非常讨喜的孩子。
周六下午惯例是周考,不同的是,现在考完试,会有很多同学自发围在何倦身边,问他题目。
何倦解答完问题走到门口,拍了拍傅闲的肩膀:“走吧。”
这是他新养成的习惯,同傅闲一起回宿舍或者去校门口。
何倦本人是习惯独来独往的,但傅闲这么问了他几次之后,他有些疑惑的观察了一下别的同学,得出结论,好朋友通常会一起走。
他记下这一点,之后偶尔也会主动问傅闲要不要一起走。
傅闲同何倦并肩走,这一幕跟他的梦又一次重合,他鼻尖闻到冬日霜雪的清冽,手臂摆动能触碰道少年冰凉细软的手腕,他手指微动,最终没有握上去,但眼镜后的双眸却不自知变得十分温柔。
何倦走在内侧,最开始他感觉傅闲离自己有些近,他就默默往旁边撤了撤,最后两人挤到了路牙子边,他再撤就要进花坛了。
何倦:“……”
行吧。靠近些就靠近些,跟何倦深秋冰凉的身体不同,傅闲现在浑身还带了淡淡的热意,因为靠的近,偶尔两人手腕相碰,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温热。
何倦眼底不由涌上深深的羡慕,身体健康,真好啊。
因为天气寒冷,所以走了一段路,何倦已经十分自然的跟傅闲肩并肩,甚至在路过风比较大的地方时,他还会悄悄再离傅闲近一些,让自己不会那么冷。
傅闲当然敏锐感觉到何倦偶尔靠近自己的动作,他面不改色,浑身却更加热起来,他心想,即便何倦对他没有别的心思了,至少对方会慢慢习惯自己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小关:阿倦对我有一点点特殊;
小傅:阿倦会慢慢习惯我的存在;
阿倦:今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