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了笑,被那封书信气得半死之后,她的病倒是有了转机。只是到底是之前元气耗损许多,哪怕坐着,都有几分气虚。
不是识时务,太后纠正冯育的话,只是相互利用。既然彼此都有利可图,那么摆出一副姿态也不错。
太后嗤笑,我暂时需要他们做刀,等到刀用完了
用完了她也就要把这两把刀给折了。
元茂得知太后在洛阳宫怒火中烧的时候,正在看着白悦悦逗阿骥。
阿骥被人抱在怀里,被她逗了两下之后,就吵着要喝nai。哭闹的声响哪怕在大殿都能听得到。
阿骥的胃口不错,带来的那些ru母全都派上了用场。满月里都是白胖,比同龄婴孩要那么胖大一圈。
白悦悦赶紧把孩子交给ru母,让几个ru母去喂他。
整日里吃了睡睡了吃,好不容易见着醒着逗一逗。还没多久呢,就又闹腾要吃了。
元茂听了好笑,这时候的孩子就这样,还要过两个来月,才不惦记着吃吃睡睡。
白悦悦看过来,也不说阿骥了,那小子吃吃喝喝,除了这两样什么都不管。她方才听中常侍说太后发怒的事儿。
太后又生气了?
她生气的时候多了,元茂笑了笑,尤其太后这一气,竟然还把病给气好了。
白悦悦满脸惊讶,和元茂对视。元茂点了点头,听说是,太后听了我亲笔写的书信之后,气得厉害,然后病也慢慢有了起色。
白悦悦噗嗤笑出声,没想到你倒还办了一件好事。
元茂有些不满,我原本就是想要办好事的,书信上也全都是写我对太后的孺慕之情,以及希望太后能快些康复。
白悦悦瞧着元茂面上无辜的神情一变,眨眼的功夫是满脸的欣慰。
现如今太后已经大好,我心甚慰。
这瞬间变脸的功夫,白悦悦如今也用的炉火纯青。在漠北对着一群狼一样的宗室。她前面抬出元茂压制他们,后一刻她就能对着那些宗室喊叔伯拉拢。
她一手搂住他的脖子,太后的事儿先放一边,既然病好了,应当也不会出什么事。你说这个年咱们怎么过。
之前在宫里,过年如同渡劫。天不亮的起来,翟衣凤冠全身披挂,头上那二十多斤以上的凤冠不论,光是佩戴的那些大带以及玉组佩,能有她一半重。穿戴齐全如同拖了十身铠甲在身上。
坐在上头看人叩拜,旁边的女官宫人们手持熏香炉,整个长秋殿都是烟火氤氲,弄得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庙里的泥塑像。被香火熏得快要厥过去了。
元茂这儿和她也差不多,只不过拜他的人不一样而已。
大旦日,等到一切都弄完了,两人一见面,都颇有些患难与共的韵味。
现在不在洛阳宫,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用不着那么苦兮兮的天不亮爬起来。自己想如何就如何了。
白悦悦勾住元茂的脖子,想好改怎么过了没?
我想着不如学平常人家里过的那样,叫几个家里人一块吃个饭,然后说说笑笑守夜?
元茂看着她的笑脸,心中也颇为蠢蠢欲动。当即点头答应。传令让几个血缘亲近的近支宗室过来。
陈留王几个都是带着自家王妃来的,来传话的使者说,是协妻前往。陈留王几个,赶紧把人都带上赶过来了。
临近年关,未央宫里喜气洋洋一片,还带着些许的欢快轻松。
陈留王,彭城王打算几个分头去觐见帝后,在宫门处,陈留王见到临兆王和王妃两个冷面相对,一副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入宫好好说话,不要惹得兄长不高兴。
陈留王拉住临兆王叮嘱,又让王妃去劝说临兆王妃要以大局为重,千万别把夫妻间的怨气给带到皇后那里。
临兆王和王妃相敬如冰,洛阳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临兆王甚至自己另外置了个别业,将爱妾爱子安置其中。留下王妃,做着对彼此都不问不顾的冷面夫妻。
那妾室年纪比临兆王还要大个好几岁,比临兆王妃年岁更大。
也有人私下讥笑,这些都让夫妻两个越发的冰冷。
临兆王妃听到这话,气的咬牙。陈留王妃见状轻轻拉了下她的袖子,觐见皇后不是小事,眼下正是年关。被殿下知道了也是不好。
临兆王妃闻言,勉强将自己面上的神情调整好。
帝后在洛阳宫的时候,就不分离,到了长安也是一样。帝后俩在一个殿内,也就中间隔着一个侧殿。
陈留王等人去见元茂,元茂等他们行礼完之后,让他们都坐得离自己近一点。
这里不是洛阳宫,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何况兄弟一块儿长大,见着彼此都带着一股亲切。
往日在宫里,大旦日都折腾人的很。现在叫你们过来,就和平常人家一样。
那可好,只是没有把几个小子带来,要不然得向陛下讨几个钱。
元茂笑着敲了下彭城王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