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与他擦肩而过,衣带拂过盛开的牡丹,花瓣簌簌而动
裂痕又多了一道。
啊,它的名字唤作绯衣
只是还未等他想得更多一些,曲调忽然一变,变得飞扬流丽的异国曲调,北狄使者献上了一位美人,美人身披轻纱,遍身璎珞,随着曲调旋转飞舞,仿佛要飞天而去。
风昭然整个人顿住,血ye仿佛在刹那间凝固,一时间时空错乱,那个刚刚嫁进东宫的太子妃怯生生地走进他的书房,解下斗篷,露出一身的璎珞与轻纱。
东宫里的初嫁女子与花园小径上匆忙而过的少女重叠在一起。
俱是眉眼盈盈,怀着温柔与羞怯,像一片从云间漏下来的阳光。
唔
一口鲜血从座上观舞的君王口中喷出,染红了龙袍。
透明的罩子彻底碎裂,剧痛从四面八方扎进他的胸膛。
是卿卿是卿卿!
卿卿死了
作者有话说:
抱歉抱歉,有点晚。
发表两个不重要讲话:
一,卿卿自杀是假装的。
二,然然,后面还有,要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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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卿卿,我来见你了
陛下生病了。
风昭然本人并不觉得自己病了, 他像往常那样处理政务,接见大臣,商讨国事。
只是镜子不停提醒他, 他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苍白。
一天,小橙子梳头的时候手抖了一下, 然后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继续稳住心神,完成手上的活。
风昭然知道,应该是他头上又有了更多的白发。
无声的恐慌在宫中暗暗蔓延陛下正值盛年,却早生华发, 不知是患了什么怪病。
全国各地的名医源源不断地被越太后召进皇宫。
这些名医被召到御前,却没有人一个人有为陛下诊脉的机会, 风昭然只让他们去做一件事查已故皇后姜氏服用过的所有东西。
姜宛卿虽然没有行封后大典,表面上看来也是一直被冷落在东宫,但实际上东宫所用的宫人全是风昭然信得过的心腹。
这些人在宫中归空虚管辖,空虚比谁都清楚,东宫里的每日无论饮食还是汤药皆是验过才会送到姜宛卿面前, 绝不可能有人下毒。
所以空虚是第一个意识到风昭然情况不对的人, 劝谏了好几句。
但风昭然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只道:她不会好端端便死的。
他的语气笃定而森然。
空虚把越太后搬过来, 越太后看着风昭然如常地处理政务, 他的头脑永远清晰冷净,国事没有一件处置的不妥,只是整个人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去了Jing魂, 他的目光与其说是沉静, 不如说是木然, 神情与其说是端凝,不如说是空洞。
让他去吧,知子莫若母,越太后轻声道,有一件事情做,才能吊住他的命。
后来,空虚想,若是风昭然一直查不出来,是不是就可以一直查下去?
但很快有一位曾经在北疆游历过的名医查出了不对姜宛卿一直在服用的八珍汤之所以能去除药味,是因为放了一种来自北疆的奇特药物,名唤僵竹,这药物本身无毒,但与防风同服,却会耗损身心,让人日渐虚弱。
而防风解表散寒,乃是治风寒之时最常用的一味药,无论是国医圣手,还是乡野郎中,在治风寒之时几乎都会用它。
风昭然脸上慢慢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原来是你们
这笑容在空虚眼里诡异又疯狂,十分吓人。
姜元龄本就长居在宫中,戚氏也常来走动,这一天,这一对母女从皇宫的座上宾变成了阶下囚。
戚氏矢口否认,拼命喊冤:这副汤药我喝了多年了,从来不知道它与旁的药犯冲,若陛下要用这无心之失取我的命,我不敢违逆。可龄儿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求陛下网开一面!
风昭然没有说话,只挥了一下手,空虚开始念文书:昭庆三年十一月,姜家妾室徐氏感染风寒,缠绵病榻数月离世隆和二年六月,姜家庶子姜承吉感染风寒,缠绵病榻数月离世
空虚每读出一个人名,戚氏的脸色便难看一分,这些人无一例外皆因风寒而死,养病期间,素有贤名的家主夫人皆吩咐人天天给他们送去八珍汤。
戚氏还想分辩,但姜元龄已经开始发抖,母亲告诉她用这汤的时候,她就有点害怕,因为风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