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闻弦歌而知雅意,原先以为是竞争对手或者是仇人,现在看这个模样:你的爱慕者?
进入卖场没有多久,孟皎就见到了孟津言。对比起最近成为网友的顾东林,孟津言反而更频繁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之中,只不过没有想到孟津言会看中他想要的作品。
不等孟皎回答,孟津言在他们身边站定之后大方地点头,承认了爱慕者这个身份。紧接着他边注视着孟皎边开口,像是要观察孟皎有没有因为刚才的小插曲而感到不快一样:阿皎,这是送你的。
被送礼物的那个人倒是骄矜的很,挑了挑眉,但还是表面温柔地说了声谢谢,扭头对诺曼说:借花献佛,知道这个成语什么意思了吗?
沾了你的光,那我就收下了。诺曼乐呵呵地说,也谢谢你。
大家都不是差钱的人,不会那么刻意的客套来客套去,而且也不涉及什么人情往来,诺曼没有负担地接受下来。
嗯,我的荣幸。孟津言笑着点头。
出乎诺曼意料的,孟津言不是这个领域的人,但对这方面却并不陌生,闲聊之中也能够对问题发表一些见解,而且发言并不幼稚尴尬。
是个肯下功夫的有野心的年轻人。
初始印象的确很加分。
不过他加分也没有用,这可不是他的感情生活。
识趣说要回到酒店收拾行李,诺曼先行和他们道别,告诉孟皎有什么事线上联系。
送你回家吗?孟津言询问。
免费的司机孟皎没有拒绝的理由。
谢谢表哥。他象征性地表示了感谢。
孟津言修长的手停留在空调的调温按钮上,回复道:不用叫我表哥,我们本来没有血缘关系。
里面的意思也挺明显的,他不想只当孟皎的表哥。
孟皎不软不硬地回了句:没听说你要和孟家脱离关系啊?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孟津言接过来。
打住,我没有希望。孟皎说,我只是单纯地在阐述一个事实。
他的声音天生尾音轻柔,很冰冷的撇清关系也显得没叫人感到难堪。
孟初最近怎么样?他问。
似乎疑惑孟皎居然会提起孟初的名字,孟津言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孟皎的脸色,没有什么表情,真的只是简单地问一问,但他却拿不清该怎么回答:挺好的,和以前差不多。
那就行。孟皎偏了点头,孟运杰呢?
孟初可能还有几句说的,但对孟运杰,孟津言实在没有什么话,只淡淡道:还没死呢。
继续保持。孟皎鼓励他。
如果讨厌有优先级,孟皎最讨厌的不是初阶版的孟初,而是头号大叉烧孟运杰,没有任何的良心、羞耻心,整颗心都黑透了。
斗得越厉害,就越没工夫出来作妖恶心人,为此,孟皎对孟津言寄予了厚望。
而且根据老爷子跟他简单的介绍,孟津言的手段确实不错,至少股民还没有探听到孟家内部的消息,孟家公司的股价因此十分稳定。
孟津言道:阿皎,我不会让他们再来打扰你。
孟津言是个极为擅长蛰伏的人,可以从小忍受孟运杰的暴力,只为了留在孟家攫取权力。但他成年之后第一次的无法再等待,是因为那天孟皎在医院坐在走廊蓝色的椅子上,唇色苍白,很破碎的,拂开他的手告诉他我和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如果不是那对父子俩,他或许还能维持一个美梦。
从那天以后,他们有意掩盖的腐臭的伤口暴露在阳光下,而他只能想办法剜掉伤口。
男人的承诺,耳朵听一听就行,没必要往心里去。
孟皎纵着他,温温柔柔地应了一声。
快要到达住宅,孟津言之前没有来过,车灯探照着路况时,他问:只有一个人住吗?
嗯。
孟皎的这栋别墅背靠着山,房子和房子之间也隔得很远。因为附近配套的商场等设施暂时没有建起来,所以购入了房产的人也没有搬进来的打算,相当于孟皎一个人住在了深山老林的感觉。
不过也没事,孟皎正好图个清静的创作环境,要是想热闹了就驱车去跟朋友们玩,从来没有耽误过什么。
但我不太欢迎客人。孟皎把孟津言可能说出的话给挡了回去,任性地表现出拒绝。
孟津言按捺下江越年你就欢迎了吗的反问。
没有必要在独处的时候提另外一个人。
哪怕他嫉妒得发狂。
如果下次有机会,可以邀请我进去喝杯咖啡吗?他敛起心神。
画饼嘛,谁不会。
孟皎反向给他画:如果哪天传来孟运杰倒大霉的消息,我很乐意邀请你来碰杯。
讨厌是有优先级的,孟皎目前最讨厌那个中年油腻男。
孟津言笑:会的。
走了。孟皎跳下车。
刚好有电话打进来,他接起来加快了进入房门的步伐:嗯,你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