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急,孟皎肯来见他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你开个价吧。顾东林稳住心神说,或者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放在从前他可能还会威胁几句,现在的话他学乖了。毕竟是他有求于人,他也不希望和孟皎拉锯得太过难看,连最后一点情面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孟皎偏了偏头,好像在思考。
他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乐趣,并且思考着这个乐趣值不值得他再耗费时间。
那种漫不经心的、很混沌的姿态或许才是孟皎最本质的模样,
可以,按次数收费,顾总拟完合同给我看。以及你打算把追人的战线拉多长?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孟皎询问。
顾东林跑了下神,心中有点疑惑:为什么人的感情可以用别的东西来轻易衡量?
和秦雨不染尘世不同,孟皎时时刻刻都在沾染着金钱铜臭,俗气至极。和他一直以来的审美观完全不相同,从他对了爱情有了朦朦胧胧的感知以来,秦雨才完美符合他的想法。
再和孟皎相处一段时间吧,或许抛开替身的关系,孟皎的冷言冷语能够让他从对替身的幻想和沉溺之中挣脱,一心一意地好好对待秦雨。
相处了一段时间,孟皎多少可以猜到顾东林的脑子里闪过了什么霸道总裁水晶一样的爱情准则。
他毫不掩饰的笑了一声:顾总,先来衡量的人是你,我只是顺着你的话往下问,你反而把罪一股脑儿归咎到我的头上了吗?哪里来的一朵清清白白的绝世大白莲,跟孟初学的?
在孟皎了然的目光之中,顾东林垂下头,不敢跟他对视:我就是不太理解,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感情顾问的工作还没开始,孟皎没兴趣解答对方的十万个为什么,干净利落地总结道:
打钱的时候附上问题,我会给你解答,也有可能你和秦雨很快就能和好如初并且珠联璧合,到时候记得给我送上一笔感谢费。
他端起玻璃杯,遥遥作出和顾东林桌上的咖啡杯相碰的祝福姿势:
期待你们俩能够结成正果,百年好合。
顾东林强调:只是缓和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以后的事情说不定呢。
孟皎就是一个顺便把钱赚了的围观乐子人,并不在意:那就想好自己的诉求,再来找我。
艺术展没有看完,顾东林离开之后,孟皎又回到了原先的展厅。
先前和负责人以及几个画家忙于交流,没有时间好好欣赏作品,现在有了独处的时间他一个人静静地驻足在每一幅画作前。
直到几声童言稚语吸引了他的注意。
哥哥,这是我的画。
下回我也要用那么大的画框装我的画!
孟皎循声望去,意外地见到了孟津言领着几个小孩。
他们站着的一块展板前面孟皎有听负责人介绍过,是附近孤儿院的几个对艺术感兴趣的小孩的作品,他们收录过来想给予小朋友们鼓励。
阿皎。孟津言与他对视。
小朋友们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陌生的漂亮哥哥。
室内太安静不方便交流,他们走到了室外。
黄昏时分,枝头的树叶边缘闪着金光,展馆外墙巨大的玻璃通透得映照着光,像垂直的流动的河流。
孟津言给每个小朋友买了一根棉花糖,让他们在附近的旋转木马那儿玩耍,然后也递给孟皎一个草莓味的。
前面负责人跟我介绍的时候说有小朋友的作品,说有好心人支持小朋友们追梦,没有想到好心人就是你。
棉花糖蓬松快要把孟皎的脸给遮住,他努力地不让黏糊糊的糖霜沾到嘴角。
孟津言觉得可爱,递给他一张手帕。
毕竟是从那儿出来的。他淡淡回复孟皎的上一句话,难得有空,带他们出来。
挺好,放松身心。
听说孟家公司内部的派系斗争很激烈。孟运杰上回栽了一个大跟头,自然不可能就此罢休。老爷子多年根基在那儿,孟运杰的第一把刀当然会落在相对弱势的孟津言的头上。曾经和睦的养父子奇怪地没有明面上撕破脸,但人人都知道他们维持的平衡不再。
对事不对人,也不用太对心。
孟津言实实在在地做了好事,孟皎不会也没必要去探究他背后有什么目的。
小朋友们哒哒哒绕了一圈,又乖乖绕回到他们的身边。
孟津言介绍:这个哥哥叫孟皎,画画很厉害。
一个活泼的小女孩哇了一声,问孟皎:哥哥,你看到我的画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孟皎蹲下身,拿孟津言给他的干净手帕擦掉小姑娘嘴边蓝色的糖霜。
小女孩nai声nai气地说:我叫黄朵朵。
好的,黄朵朵小画家,如果我没记错,你画的是一幅有笑脸的小猫咪。
剩余的几个小孩听完一下子也起了兴趣,一窝蜂围住孟皎。
结果说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