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理了一下头发,自来熟地朝他们挥手:江越年,嗨!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啊!
江越年转身见到他们后眼中闪过一阵诧异,偏过头给隋清递了一个眼神,向他们走来。
叫服务员再加了几道菜,涂歌坐到孟皎身边,把对面的位子留给他们。
好巧。江越年说。
是啊是啊。涂歌迅速拿出完美演技,你身边的那位是?
你好,我叫隋清。
我叫涂歌。
孟皎。
尽管早就被江越年给烦死,隋清还很有义气地演出了不认识对方的模样:第一次见面,你们好。
孟皎莫名觉得这样很像在相亲。
涂歌对江越年的称呼很快从直呼其名到江哥,只不过眼睛从来没有放在过江越年身上,黏在隋清身上扯也扯不下来,就差扒过去了。
听说你和江哥是合作伙伴?你已经毕业啦?是A市人吗?
别的问题好回答,第一个问题不好说,得跟江越年通个气。
江越年替孟皎切牛排,说:隋清之前跟我谈合作,后来要入股加入我的公司了。
懂了。
隋清心领神会,接着往下说:本来就是出来试着玩玩,但是觉得越年公司的方向很对我胃口,我就顺势应聘了。我是A市本地的,但大学在K大读,刚毕业一年。
年轻有为。涂歌笑得春花烂漫,仿佛立刻陷入了爱情。
孟皎不忍直视地飞快眨了下眼,抬眼间看见江越年脸上的神情。
你在笑什么?孟皎问。
原先没有觉得,最近发现江越年还挺经常笑,和别人的大笑不一样,他的笑是敛着的,很淡,嘴唇抿紧,眼底有闪烁的光,特别会蛊人。
但孟皎总觉得他这样一肚子坏水。
江越年把刀叉递还给孟皎示意他吃切完的牛排:没有,觉得他们挺有缘。
隋清抽空听了一耳朵只想冷笑。
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外公?江越年问。
我自己能去。孟皎委婉拒绝。
把自己划定在追求者的身份是一个很不明智的事情,这意味着弱势、等待和被选择,尤其是孟皎这种从小到大身边追求者无数的人,当朋友他还会关注你,当追求者他就没那么多耐心了。
但江越年想有名有份地呆在孟皎身边,默默付出那种苦情戏码他一点也不喜欢。
江越年并不在意:我只是作为一个小辈的身份去看外公,和你顺路,顺带追求你。
好厚的脸皮。
孟皎没忍住揪住江越年的脸:江越年,看错你了。
清风明月根本没有那么纯粹明亮。
江越年整张脸被孟皎扭在一起也不生气:怎么不叫江老师了。
孟皎笑:某些人不配。
你们?涂歌弱弱地出声打断他们,眼底的火热尚未消失又被倒了一瓢油蹿起,惊觉自己发现了什么。
我们怎么啦?孟皎理直气壮。
涂歌似笑非笑,一副老子看透你们的样子:你们不会要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误会吧?
太低级的绿茶语录,江越年不会用。
江越年淡淡解释:我惹他生气了,所以这样。
这么暧昧?涂歌不甘心。
江越年疑惑:我朋友不多,这样相处不对吗?
圈子里吃江越年的颜就是因为他的皮相和骨相还有气质完美糅合,清俊脸庞跟疏离平静的感觉,格外具有欺骗性。
涂歌被迷惑了一下带偏,心想江越年的确从小到大没有朋友。
隋清感觉自己拳头硬了,好想邦邦给上司两拳。
孟皎则冷笑两声,被江越年无奈的一眼给堵住。
那口气一直堵到了他们道别,两个人要前往孟振华的家里。
挺会骗人的。孟皎点评他。
如果不是知情的当事人,他可能也会被骗去,孟皎忍不住复盘之前江越年究竟说了多少谎。
江越年身子稍微倾斜,没有靠太近,身上浅淡好闻的皂角气息传来,替孟皎系上安全带。
他慢慢坐了回去:明明你不让我公开,我就帮忙隐藏,好没道理。
孟皎眼睛也没眨:没道理也要听我的。
孟振华住的地方孟皎不在一个区,是从前他跟他关系好的老家伙们买的,现在住过去也算滋润,邻居大部分都是旧相识。
孟皎过去的时候他正在楼下的小花园遛弯儿。
你们来做什么?
还挺不欢迎他们的。
最近孟振华找到了新的乐趣打太极和下象棋,都没那么热衷拉上孟皎去钓鱼,没了需求自然就恢复狗嫌人憎的模样。
孟皎戳穿他:前两天也不知道是啥睡前突然说很久没有见到我,因为我没有带他旅游而愤怒谴责。
孟振华哼哼两声,表示懒得跟孟皎一般见识。
三个人就着一桌茶具落座,孟皎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