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狐妖吗?唐彦问坐在榻上的姬安。
姬安:怎么了?
狐妖最会吸人阳气。唐彦硬邦邦地说,你既来了咏春台,便不要将外面的一套带过来,好好上学,切勿勾引长宁君犯下大错,切勿引他与你行那种污秽之事。
姬安误以为唐彦说的是在山洞里那些耳鬓厮磨,就说:早就做过啦。
仔细想了两秒,他居然恍然大悟,好像明白过来唐彦所说的阳气是什么,道:我还吃过了。
唐彦看到姬安嘴唇红红的,明显方才是被抱着亲肿了,他还一脸理所当然,手掌撑着下巴,似乎要给他的同窗解释细节。
唐彦顿时面孔羞怒,破门而出。
姬安一脸莫名其妙,梳了梳尾巴上的毛发。
由于尾巴过于多了,他一开始用手指梳毛,后来拿了把梳子抱着尾巴梳理,连梳了九条,就窝回了榻上,手指绕着尾巴尖打转。
他们早课往往鸡鸣之时便醒了,姬安洗漱完,又喝了几口ru茶,含了两颗蜜枣,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嬉闹声,他探出头去,发现齐婴在外边等他。
齐婴!
姬安两步跑了过去,齐婴下意识张开双臂接了个满怀,他身后的尾巴洋洋洒洒,齐婴上一回没仔细瞧,如今才发觉那尾巴数量有点多。
姬安:低头。
齐婴便低下头来,姬安踮脚将唇里刚含上的蜜枣,用舌尖顶了过去,嘴唇一触及离。
齐婴甚至都来不及阻拦就愣住了,等抿到唇边一点甜味时,姬安脑袋还抬着,鸦青色一片密密的睫敛着,张张嘴,给齐婴看叼在唇边的另一颗蜜饯。
齐婴脖颈霎时弥漫上一片嫣红,还好他们醒时大早,附近的人不多,零星的几个并未注意到这一幕,唯有旁边刚从藏书阁里出来的唐彦,见状脚步都僵硬了,重重咳嗽了一声。
齐婴便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与姬安维持着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姬安走在前面,那几条毛绒绒的白尾巴便随着主人走动摇摇摆摆,时不时还要扭过头来。
齐婴问他:你的老师是哪几位?
姬安各自报了一遍,但人名多数都记不清了,只能说出具体的一些特征,指手画脚地和人比划。
曹夫子啊。齐婴道,唔,曹夫子的易经颇为不错。
姬安并不是很清楚齐婴来到郁青山究竟要做些什么,除了齐婴之外,除却新的学子,还有昔时的一些学子也来了,那阵仗颇为吓人,远远的便能瞧见宽袍广袖,列次如云。
齐婴将姬安送到博雅斋时,便去找那些人了,临到放学之际,他便又来找他,提着个红木的Jing致食盒,里面装着各式点心,姬安要去抄书,齐婴便说,不用去了,姬安才恍然,许是他帮自己去山人那边说过一遍了。
外面有几颗头颅在栏杆那一端偷偷踮脚看,瞧着年纪都不是这一届的学宫中人,此时再回咏春台,仿佛又回到了昔年的少年时光,一时热闹非凡,交头接耳。
这个是不是那位。
难道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好漂亮。
我就说,让我们来咏春台就来,还让带什么地方特色美食去。有个青衣悬袍的继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竟是如此。嘶,殿下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怪不得一去昭国就不想回来了,我在成楚边界三年,听到不少传言。
让我看看,别挤着。
胡说!殿下怎么可能是贪慕美色之辈。
你自己看嘛。
待到尚乐南发现之时,来之不及,脸色大窘,连忙去拉这些人:别一个个在这里啊,让你们回来此地可不是看人来的。
另一个青衣的慢条斯理说:乐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尚乐南一脸莫名其妙:知道什么啊?
那人摇了摇头。
那食盒里尽是各种酥点,却是掺杂了各地风味,姬安尝了那红豆牛ru的,想起之前在路上尝过的红豆,不知怎的,心头略有涩意,连咀嚼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齐婴怕他噎住,又给他递杏仁茶。
姬安:你呆多久啊。
半旬便要走了。
那我岂不是又不能来找你玩了。
仿佛默认了这话,齐婴道:为所欲为需要代价的。
姬安默默咽下一口nai酥,无法理解这话的含义。
齐婴却轻声:为什么要受制于人呢,为什么要把钥匙交到别人手里,为什么要为人桎梏。
他背后挨着石椅,那姿态难免显得晦暗,捉着姬安的一绺黑发尖打转,声线清清冷冷的:前有不庭之臣,后有不虞之患。
就变成一道云淡风轻的喟叹。
便是姬安也听出了那话里的不对劲来:你要干什么去。
齐婴伸出手指,温柔地揩了揩姬安嘴角的点心残渣,眼里却有了姬安看不懂的意味:不做什么。
由于与学宫离的也不是很远,姬安和齐婴道别后便走了。
外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