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程礼彰给她的礼物。
她极力压下内心的颤抖,声音还算平稳,终于发出声音:你是谁?
苡橋 男人站起了身。
她忍不住往后退,后背抵在坚硬冰冷的墙上,再无退路。
他渐渐走近,左手是那把黑沉沉的匕首,右手上却原来还拎着一条粗硬的鞭子,长长的鞭尾拖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林眷柔目光盯紧他,不敢轻举妄动,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姜石没有说话,他走到床前,垂首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眼珠像两只无机质的黑玻璃珠,没有一点人气。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屈身,单膝跪地,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奇异的笑,轻声道:我是你的教徒。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命令她:牵住我的手。
林眷柔没有动。
姜石并不生气,他似乎面部表情缺失严重,永远没有波动,他收回那只被忽视的手,保持着跪地的姿势,探身从地上取出一捆绳子。
想了想,又找出一条柔软的布巾,这次没有再征求林眷柔的意见,一把将她的两只手抓了起来。
床头一盏小台灯,灯光发白,笼罩在她洗白的手腕上,银色细链闪闪发光。
姜石顿了一下,要替她将链子取下来。
林眷柔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姜石立刻看穿,她不愿意把那条链子摘下来,他眸色沉沉,语气轻地近乎温柔:摘下来比较好。把你绑起来的时候,上面的棱角会伤到你。
林眷柔喘了口气,轻声说:我不想摘。
姜石的眼神陡然冰冷,他出手如电,一把捏紧她的脖子,林眷柔被他猛然抵在墙上,一口气没缓过来,仰着脖子剧烈地咳了起来。
她脖颈细长,如同天鹅颈项,教他忍不住沉迷。
然而手上的劲道越来越强,林眷柔的脸渐渐涨红起来,颈上青筋渐起,交界处泛出一片红晕。
他眼眸充血,情绪突然激烈,贴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这是那个男人送给你的吧?那天在车上,我看到了。
他呵呵一笑,语气令人毛骨悚然:那个男人又是谁?不是姓秦的,也不是帮你打架的蔺凯,不是郁庭之到底是谁呢?你这个肮脏的女人!
林眷柔瞳孔紧缩,剧烈挣扎,空气越来越少,咳嗽声微弱下来,一手颓然垂下,再无半分力气。
姜石的情绪犹自激烈,他跪在床沿,向前一步,被放在手边的匕首因为这个动作而滑了下去,与地面相撞一瞬,发出一声脆响。
仿佛一个信号,惊醒了他,姜石猛然从中抽离,眼神清明一瞬,手上的劲力下意识松了一瞬。
空气回笼,林眷柔大口大口地呼吸,嗓子干痛,每喘一口气,都仿佛要撕裂一般。
姜石看着她颈上已经在泛紫的掐痕,垂头半晌,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慌乱地欺身上去,想去捧林眷柔的脸,双手神经质地抖动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眷柔用尽力气躲开他,嘶声喊:滚开!
姜石一下子愣在原地,他沉默一瞬,脸上恢复面无表情,强硬地捏住她的手,一把扯下链子,走到窗户旁边,推开一道缝隙,轻声说:看。
林眷柔转头一瞬,看到那条银色手链,闪着细光,被甩进了空气里,一路下坠,带着林眷柔的心,一同重重落地。
*
赵立清抬手看表,十点整,林眷柔还没有来。
和导演约好的是十点四十,还有四十分钟时间,倒也不是不能等,但他还是抬手拨了个电话过去。
一串忙音,关机。
赵立清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心想果然不该相信林眷柔的车技,早知道他就是绕个远,也该去接着她一起过来,怎么就信了她可以自己开车过来的鬼话。
抬手招服务员续杯,赵立清决定再等二十分钟。
五分钟后,隔壁桌来了个男人,肩宽腿长,气质翩翩,面上挂着温和的笑,眼里却没什么情绪,只要了一杯咖啡,自顾自坐在那里看文件。
赵立清刷了会儿微博,觉得百无聊赖,抬眼觑那男人,心头一动,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哪里见过呢?赵立清摸着下巴想了一阵,没想出来,看了下时间,十点十五。
心想:林眷柔,你可别给我掉链子。
那边的程礼彰快速处理完几个文件,抬手抿了口咖啡,也看了眼时间,想到一会儿见到林眷柔时候她会露出什么表情,禁不住微微一笑。
上次在她家看了那个剧本,程礼彰便记在了心里。
巧的是,导演前期筹划都已做好,制片人资金却难以到位,后来实在拖不过去,才承认这阵资金链断裂,拿不出钱。
剧组只好火烧火燎地找投资,这就找到了程礼彰头上。
他果然应下,大笔一挥,资金很快就到了位。
那导演对这个项目很重视,也极其有诚意,想到刚好约了林眷